大明皇帝確實是有病,病入膏肓!要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不給官職權力,不給高薪,五十兩銀子打發,甚至當王吒是嘉定伯的奴仆。
“大人,承蒙看重,小人感激不盡,您今日過來,有什么事,不妨直說。”王吒懶得客套,直奔主題。
湯若望驚訝鐵敢的直白,他來是為了打探情報,去年出了一個天師,傳聞的火炮火槍很犀利,他清楚要比泰西的威力強大,本來想跟天師套近乎,可天師早逝,只得作罷。
近期大明又蹦出一個工匠宗師,造的火槍跟天師一模一樣,讓他好奇心猛漲,他認知的燧發槍是簧輪式燧發槍,當他花重金從一個山西富商購得燧發手槍后,方知大明火器制造一點不比泰西遜色,甚至超過泰西。
他現在危機感很強烈,必須盡快打探出制造之法,傳回泰西,必然是大功一件。
偷盜是分段位的,比如韓國某位古人,抄襲中國醫書,幾本書一整合,出一本新書,自己沒有半分新的發現,然后還能申遺。這種偷竊是初級段位,很低端。
日本的偷盜技術強得多,在繪畫、建筑等方面,他們會有自己的創意,這是中級段位。
西方的偷盜,確實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們視野開闊,全球收集學習新技術,然后能歸納總結,再創新,名副其實的高級段位偷盜。
偷沒有問題,好學嘛!可偷了之后,卻不注明出處,全部改成自己的成果。
“鐵小友,聽聞你能制造燧發槍,還要鑄造火炮,不知師承何人?本官略通火器制造一二,所知所學,愿與鐵小友研討,共同完善大明火器制造之法。”
湯若望保持和藹微笑,并拿出自己所著書籍《火攻挈要》。
“這是本官所著書籍,還請笑納。”
“大人,小人所學全是自己琢磨的,沒有師承。至于共同完善火器制造之法,大人可向大司空申請,大司空允許后,大人可組織研討之事。”
王吒沒有收下《火攻挈要》,也沒有翻看的舉動,對他來說,這是一本垃圾。
湯若望再難保持和藹紳士態度,面露不悅,所謂“共同完善大明火器制造之法”是高雅借口,就是交流的意思,互通有無,結果你鐵敢看都不看一眼《火攻挈要》,友好么?狂妄之徒!
王吒看他滿臉陰云,覺得好笑,軍工技術能隨便交流么?
王吒是現代人,不是明朝那些大儒,大儒崇尚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是他們一生的追求與榮耀。
怎么說呢?17世紀,儒家在道德強調上領先全球幾個世紀,步子邁得太大,扯著蛋了!
大儒喜歡著書,包括宋應星也有這毛病,著書沒問題,是好事,可不是所有技術都要開放,書籍要分級。
不能公開,只適合小范圍傳看的,要有防范意識。
軍工技術能隨便著書傳播么?縱使后世有強大的專利法,軍工技術也不可能廣為傳播。
比如宋應星《天工開物》的某些章節,以及宋朝的《武經紀要》,戚繼光的《紀效新書》,這些涉及大量軍事細節的書能隨便刊印,人人可看么?
“大人,組織研討之事就麻煩大人跟大司空細說了,小人覺得大司空會同意的。”
王吒下逐客令,他現在真沒時間,他要造火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