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總,您先聽我介紹一下這個東西。”
曾效真心里轉過無數個念頭,年輕人明顯像個推銷的,可紙條上明明白白是盾形紋章和自己的秩序號。到底他媽的怎么回事?他平素深藏不露、城府極深,可現在實在有點摸不清狀況。
那個白花花的耳機越來越近,它的樣式很精致,但也沒什么特別的,只是一側有個圓嘟嘟的按鈕。
“這是什么?”
“您仔細看看,您看看它。”
越來越近。
“您看……”
說話的工夫,翟夢川已經伸手把它遞到曾效真的眼前,曾效真警覺起來,站起來用手阻擋,翟夢川突然一傾身子,另一只手中彈出粒東西,由于距離太近,正好撞到曾效真的額頭。
曾效真叫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幾乎喊聲發出的同時,“捂臉蠶”的黏性材料迅速包裹住他的臉,他雙手亂舞,再也發不出聲,想要一把推開翟夢川,但后者猛地把腦波整理器扣在他頭上,他的手猛地僵住了,一動也動不了,停在半空中。
他全身抽搐著,五官被涂青,透過那層青色的膜,露出眼白,如同變了顏色的野獸,神情非常嚇人。整理器如同長在他腦袋上一般,牢牢地套住,在它的銀白色表面的一道微小的細縫里閃過紅光。
它的光閃動著,變成藍色,一亮,熄滅,再一亮,再熄滅。每次一暗,曾效真便粗重地喘息一聲。翟夢川驚懼地退了兩步,一時有點手足無措。只見對方全身劇烈哆嗦,站在那里如同抽風,但好在不言不語,沒有動靜。又抖了幾秒后,他腦袋一歪,栽倒在辦公桌上。
又過了一會兒,在仔細觀察曾效真確實喪失意識后,翟夢川躡手躡腳走過去,把他的腦袋扶過來。透過那層黏性材料,只見他的臉上表情平和安詳,如同睡著一般。翟夢川把整理器從他腦袋上輕輕取下來,放回到手提箱里,終于穩住了神。
如果成功的話,等他再醒來的時候,他就是另外一個人了,翟夢川想。但是怎么證明已經成功了呢?
他開始用手指摳那層凝固的黏性材料,要從厚厚的下巴摳,這令他感到有些惡心,就在摳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然后林秘書的腦袋探進來。她就在附近,顯然剛才曾效真的喊叫驚動了她。
“曾總?您剛才……”
沒等說完,她突然捂住嘴,翟夢川雙手的指尖粘乎乎地,正慢慢在從曾總臉上揭下一層青色的東西,而曾總仰頭躺在總裁椅上,顯然不省人事。
林秘書恐懼得臉都白了,嘴唇顫抖,指著翟夢川。
“你……你在干什么?”
翟夢川也驚慌地看著林秘書,同時迅速把黏性物質全部摳下,在掌心捏成一小塊。林秘書剛要拔腿跑喊人,曾總突然胳膊動了一下,睜開眼睛,抬起頭。
林秘書跑進來,扶住曾總。
“曾總,您沒事吧?他在干什么……”林秘書驚魂未定地看著翟夢川,“要不要我報警?”
翟夢川擦了擦手里的黏液,尷尬地解釋:“我剛才……給曾總做了個面膜。”
曾效真晃了晃頭:“怎么了?我剛才睡著了,沒事。”
他臉上露出非常簡單、開朗和快樂的微笑。
“這個年輕人,你是誰啊,”他看著翟夢川問,“你怎么在我的辦公室里?”
林秘書發愣地看著他們倆。翟夢川從桌上拾起那張紙條,指著上面的盾形紋章說:
“曾總,請問這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