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戰爭的硝煙剛剛完全散去,新潘德拉正破土動工,人們的臉上帶著疲憊與希望,社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高高在上的貴族墮入民間,公爵成了泥瓦匠,伯爵夫人成洗衣女工了,不過好在,如今在重建的過程中逐漸煥發出新的生機。街道上不再有硝煙彌漫,取而代之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繁忙的商業活動。新的建筑如春筍般拔地而起,那些廢墟被一點一點地清理,仿佛是在抹去戰爭留下的傷痛記憶。
然而,社會的變化并非僅僅體現在表面的重建上。政治格局重新洗牌,原本在戰爭中被壓抑的各種思想如同火山噴發般涌現出來。人們開始對過去的一切進行反思,對未來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設想。
自由主義、民族主義、社會主義、達爾文主義這些光怪陸離的思想失去了帝國的壓迫,紛紛如火山爆發般噴涌而出,繚亂著人心。
但這都和弗蘭克斯無關,眼下她失去了圓桌騎士的軍職,組織了一個松散的俱樂部——布列塔尼亞青年騎士團,但僅限于喝酒抱怨。
酒吧里有些喧鬧,弗蘭克斯的思緒被一陣爭論聲打斷。她皺了皺眉,抬眼望去,只見一群人圍在一個角落。他好奇地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女記者在發表演說。女記者的聲音很響亮,表情也很激動,周圍的人不時地附和或者反駁著。
弗蘭克斯無奈地笑了笑,自從帝國崩潰后,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會出現。戰爭結束后的社會,人們就像是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曾經被戰爭的恐懼籠罩,如今卻在自由的氛圍里盡情地表達著自己的觀點,盡管其中大多都是些不切實際的天馬行空的烏托邦。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個熟悉的名字傳進了耳中——魯路修。
這個名字讓弗蘭克斯身體微微一震,這個名字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內心深處的某些記憶。他緩緩轉過身,眼睛緊盯著女記者,準備好好聽一聽。
這個女記者正是米蕾,說起來也很諷刺,原本她是作為調查記者來臥底的,結果卻被眾人的爭吵吸引,稀里糊涂成了演講主角。
“魯路修,他到底是英雄還是暴君?有人說他拯救了世界,可也有人說他的手段太過殘忍。”周圍的人也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
一個年輕人大聲說道:“他當然是英雄,沒有他,我們怎么可能迎來現在的和平?戰爭結束后,我們才有機會重建家園,過上正常的生活,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但一個老者卻搖了搖頭:“他推翻了秩序,毀滅了帝國,過去皇帝或許不好,但一切都是穩定的,現在什么都是新的,更何況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用暴力和權謀達成目的,這絕不是真正的英雄所為。戰爭雖然結束了,但他帶來的傷痛可能會永遠留在一些人的心中。”
弗蘭克斯聽著這些爭論,心中五味雜陳。平心而論,她深知魯路修所做的一切都充滿了無奈。但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畢竟自己的今天還不是拜新世界所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