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陽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筆直:“父親要打便打吧,兒子不會有一句怨言,只求父親打完了之后,能和兒子心平氣和的聊一聊。”
若換做從前,虞陽定是和虞明庭爭吵起來了。
他了解虞明庭的脾氣,若是和他來硬的,兩人這次又會是不歡而散,索性讓虞明庭將氣都撒出來,兩人再一起坐下來把話說清楚。
虞明庭見虞陽一臉的倔強,心一狠,一咬牙,狠狠的打在了虞陽的背上。
荊條劃破了他的衣服,露出了背上的肌膚。
虞明庭用了很大的力氣,下手很重,僅僅一下,虞陽的背上就出現了血跡,染上了劃破的衣裳。
但虞陽只是抿著唇,一聲不吭。
從他額頭上的冒的虛汗可以看出他很疼,只是沒有吭聲。
虞明庭還想打第二下,手揚了許久,卻終究沒有打下去,他將荊條甩在一旁,氣憤的坐了下來。
虞陽見狀開始和虞明庭講述自己的想法:“父親,兒子知道您之所以對我這般嚴厲都是為了我好,您打我,也是恨鐵不成鋼,我不會怨您,我從小便性子活躍,不負管教,沒能做一個好兒子,我要向您道歉。”
這還是虞陽第一次用這種態度和語氣和虞明庭說話,虞明庭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虞陽又繼續道:“但是父親,我雖然是您的兒子,但同樣的我也是虞陽,是我自己,我希望父親能夠相信我一次,希望您能支持我,走一條我想走的路,適合我的路,我知道我不像大哥那樣有本事,也不像二哥那樣有學識,但是我會拼盡全力的去走我想走的路,我也希望終有一天,我也能成為您的驕傲。”
虞陽的話字字認真,句句誠懇。
虞明庭看著虞陽泛紅的眼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罷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為父不會再強迫你讀書了。”
虞陽朝著虞明庭磕了一個響頭,激動道:“多謝父親成全。”
沈肆回到溪園的時候,虞喬正在拆虞陽給她帶回來的禮物。
“何人來過了?怎得帶這么多東西?”
“是虞陽,他出了一趟遠門,給我帶回來的。”
沈肆剛剛坐下,白露便端了一盤荔枝上來,盤子里還放了冰塊,增加荔枝的口感。
“這也是虞陽送來的?”看著盤子里的荔枝,沈肆有些驚訝的問道。
芙蓉城距離榕州城算不上遠,沈肆在芙蓉城的時候是經常吃荔枝的,但在京都,這可是個稀罕東西,所以他才會驚訝。
虞喬讓白露將桌上的禮物都收起來,對著沈肆道:“是啊,他去了一趟榕州城,方才回來的。”
隨后虞喬給沈肆講述了她與宋昭明一同合作做生意的事情。
既然她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這些事情她便沒有想瞞著沈肆。
兩個人在一起就應當坦誠相待,況且他們現在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提前告知沈肆,總比他日后從旁的地方知道了這件事情才好。
這不是虞喬想要看見的。
沈肆聽完不免對虞喬有了新的認知,他之前只覺得虞喬自小得到的愛不多,所以想用錢財來增加自己的安全感。
但現在想來,似乎不是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