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張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照片上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看向鏡頭,身邊站著的是穿著黑色旗袍的女人,那女人……是宿淮。
我看了很多遍,確定了那就是小霍,和他自己。
背景是一個港口,后面是艘船,我在網上一查,那居然是上個世紀的客船——南安號。
馬六甲海域。
無邪合上筆記,閉上眼,橘黃的光線照著他的側臉溫暖柔和。
齊羽說不要讓小霍去廈門,可沒說為什么,他總覺得小霍根本沒死,結合小哥舊居的照片,這種念頭越來越深。
齊羽也就是他自己,自從和解雨臣談過之后,齊羽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無邪想到這,立即睜開了眼。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身體里是有一絲終極的,那么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是現在穿進齊羽身體里,回到過去,找到小霍,拍下那張照片,為了給現在的自己提醒。
越想這條線就越清晰。
他站起身,正要出聲喊胖子,就看到院子里胖子笑嘻嘻的圍在云彩身邊。
無邪一愣,低頭輕笑一聲,云彩是個好女孩兒,胖子喜歡她,也許未來的某一天會喝上他倆的喜酒。
還是不打擾胖子了。
這一路上的顛沛流離,誰都會累,胖子也不例外。
無邪又坐了回去,他看著自己的手,終極該怎么用?
他回想起在秦嶺的時候,小霍消散在他眼前,他死死抓住了那一絲力量吞了下去,巨大的痛苦席卷全身,他當時昏昏沉沉,被張海客送回了吳山居。
醒來后就去霍家找人,當時小霍一時心軟,任由他為所欲為。
想到這,他笑了一聲“小師父,怎么這么好騙……”
眼角滑落了一滴淚,自從聽到他死,渾渾噩噩參加了葬禮,到現在都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他記得小霍叫他咬,咬過之后,終極帶來的痛苦立即消失。
無邪試著調動所有的感官,集中精力找出那一絲力量,忽然,他感受到了一陣痛苦,大腦眩暈,在失去意識之前喊出了聲“1915年!”
1915年——
無邪意識到自己穿錯了時間,他可能來早了,順著線索還是來到了馬六甲海域,查到了一處地方,那里長年有人失蹤,盤花礁島。
他知道自己太魯莽,可總想賭一把。
被人抓住鎖在船上的那時候,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回不去了。
這是一艘研究病毒的船,抓來的人當苦力,不出一個月就會活生生累死,死去的人放進船艙下面,那里面戒備森嚴,應該是一間實驗室。
無邪不會認輸,他暗自動員全體,賄賂了一個士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混進那個實驗室里。
可沒想到是另一個深淵。
身邊的人死的死,吃不飽,穿不暖,拼盡全力活下去。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小霍。
有個少年叫隨春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他就想到了小霍,一樣的倔強,一樣的不認命。
每日靠著數尸體消磨時間,每日與那些病毒作伴。
暗無天日,無窮無盡。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