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泡轉了幾圈就自行破開,在水面上蕩開一圈小小的漣漪,就像是來來去去的世人,只留下幾圈稍縱即逝的漣漪,就消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陳厲將視線緩緩前移,凝視著七八丈外的那一株斜柳。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火熱,心情猶如即將燒開的熱水一樣,從鍋底冒起了小小的氣泡。
自己一個人時,他不知道多少次地看著那棵柳樹,從上次冰凍落葉后,一直看著它再次吐出新綠。
近在咫尺,卻不可得,真是一種煎熬,但為了萬無一失,他必須忍受這種煎熬,好在,這一切,在今晚就要結束了!
雨千萬不要停啊!
陳厲在心里默默地叨念著。
“小大夫,柳媽媽有請!”,碧瑤一邊收起陳厲的食盒,一邊俏皮地說道。
陳厲不露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輕輕一點頭,道:“我馬上就去。”
自從使用血運法給柳茹疏通阻滯的經脈后,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七次活血之后,柳茹背后的血掌印已經完全消失。
受損的經脈雖說沒有恢復,但已經阻止了繼續惡化,陳厲原本預估的五年之期已經有了保證,如果柳茹好好修養,七到十年應該不難。
但柳茹對這個結果顯然并不滿意,武功跌落不說,滿打滿算也只能再活雙手之數,于是,她經常悶悶不樂,心事重重。
如今,陳厲每月月初的時候,依然會為柳茹疏通一次經脈,一來熟練自己即將突破一成內力的血運法,二來也盡一個醫者的責任。
最近柳茹總問陳厲一些有關藍音的事,還有有關胡大夫的事,陳厲有點不明所以,但無關緊要的事上,還是盡量據實以告。
每每這個時候,柳茹總會陷入深思,有時甚至忘記了回陳厲的話。
陳厲也想到過,柳茹很可能是在替李婉秋監視著自己,但直覺上又不太像,話里話外,柳茹對李婉秋頗多微詞,尤其是最后這顆修復經脈的丹藥,似乎別有隱情。
但陳厲并無心探究她們二人之間的糾葛,好也罷,壞也罷,跟他都沒有什么關系。
陳厲擦擦嘴,整理了一下衣衫,帶上銀針,走到回廊拐角處,拾級而上。
敲了敲門,過來開門的竟是柳茹自己,香云、紅櫻竟都不在。
“陳師弟,進來吧,今天只有你我二人!”,說罷,柳茹轉身向臥房走去,高挑的腰身,帶起兩邊銅鶴中飄出的青煙,裊裊娜娜,清香陣陣。
柳茹今天披了件猩紅色的水綢罩衣,走起路來,綢衣真如淡淡的水波一樣,順滑光亮,緊貼著肌膚,起起伏伏,微微蕩漾著,線條一覽無遺,大增嫵媚之意。
陳厲掩上門,二人一前一后走進了臥房,天陰的緣故,屋內還燃著幾支紅燭。
柳茹款步走到床邊,俏麗的瓜子臉不由微微一紅,輕輕抽開束在細腰上的絲帶。
絲帶解開,對開的綢衣頓時滑向兩邊,胸口和小腹的嬌嫩肌膚沿著對開的縫隙露出一抹,白的晃眼。
抬起一對玉手,將水綢罩衣從香肩褪下,一具少女的青春傲人軀體展露無遺。
柳茹只穿了件淡粉色的貼身褻褲,陳厲看到柳茹緊繃的雪白的長腿,忙別過眼去,心中略覺異樣。
柳茹輕輕趴在床上后,像是一堆白雪壓在房檐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