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陳厲從竹椅上坐直了身子。
柳茹的話太過驚世駭俗,太過匪夷所思,陳厲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似乎早料到陳厲會有此一問,柳茹緩緩坐了回去,靠在椅背上。
初夏的微風吹來,帶著微熏的花香和暖意,像絲綢一樣拂過兩人的臉龐。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讓人悲傷的故事。”,柳茹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九年前,南越皇庭爆發了一場血腥權爭,有許多大臣被卷入其中,也包括當朝丞相柳昶。”,柳茹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眼神迷離而凄苦。
陳厲心中一動,頓時想起碧云說的話來,他知道,這是柳茹自己的故事。
“新皇下令,柳昶滿門抄斬!”,柳茹說到這兒,渾身不由一顫,眼底閃過深深的恨意。
“一家大小一百四十余口,慘遭屠戮!最后,他的門生故舊冒著殺頭的風險,將他的一對兒女偷偷放了出來。”,柳茹眼角長長的睫毛上,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這對兄妹一路南行,輾轉數千里,哥哥剛剛十二歲,妹妹還不到十歲,兩人一路吃盡了苦頭,受盡了白眼,為了保護妹妹,哥哥還差一點被打死。。。”,柳茹的話語聲開始有些微微顫抖,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靖南王是南越唯一的異姓王,和皇族素來不睦,兄妹二人千里來投,只為求得庇護,茍延殘喘的活下去!”
陳厲聽著柳茹親口講述著這個“故事”,內心大為觸動,他沒想到,身為南越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權爭面前竟也如螻蟻一般,僅是新皇的一句話就被屠戮滿門!
“到了臨安境,機緣湊巧,哥哥抓住機會,隱姓埋名混入了血影門,而妹妹則去了靖南王府,投靠了小時候的玩伴,靖南王之女——郡主李婉秋。”
直到此時,陳厲才知道,柳茹和李婉秋之間竟有如此之深的淵源。
“因為哥哥修行和煉器資質出眾,短短六年間,就在血影門內快速崛起,修為達到凝氣三層后期,成了血煉堂下最出色的一名弟子,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探得了一個隱密——”
柳茹閉上雙目,仿佛有著不能承受之重。
“血煉堂堂主葛守禮不知從哪兒得來一顆奇怪的珠子,據說這珠子不但能使喚醒者的靈根得到重塑和提升,還能在喚醒后的十二個時辰內,借助散發出的氣血之力打通普通人的靈脈,讓本不具有靈根的人也能擁有靈根!”
“這顆珠子就是——血珠?”,陳厲驚問道。
柳茹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錯,雖然傳得神乎其神,但外人并沒有見過,據說葛守禮試過諸多辦法,甚至血祭過,但都無法喚醒此珠,而且此珠時有陰氣散出,不能常帶身邊,只能以一種特殊陣法封存,哥哥在探知這個隱密后,大為上心,因為他太想讓妹妹也能擁有靈根,做一個強大的修士,這樣,兄妹倆才能報仇雪恨!”
說到這兒,柳茹胸口起伏,顯然是情緒過于激動,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