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文士派’這三個字,我便信你是個內行人了,再問閣下師從何處?”
曾先生笑了笑,再次問道。
“我是‘江湖派’,如果你是內行人便應該知道,江湖派從不提及師從。”
左旸亦是笑道。
“江湖派”歷來“重奇輕常,重術輕理”,傳承早已數千年,代代傳承下來素來都是口傳心授,從不留下文獻,更不刻意成派立教,這所謂的“江湖派”,也只是行內人的一種統稱罷了。
因為“江湖派”認為,天下之人便如同樹葉一般,絕無兩個完全一樣的人,因此給不同的人看相,結果也一定會有所不同,絕無任何定論可言,經驗也只不過是一種不能當做依據的參考罷了。
而‘文士派’則以‘五形’分人,再以‘陰陽五行論’作為理論根據論人,最后“五行合六德”從而斷人命理。
說白了,便是將以往給人看相的經驗總結起來,成派立教成書,再將這些經驗授予后人,這其實有些類似于現代人熟知的“十二屬相”或是國外傳進來的“十二星座”,將人系統性的規劃做了許多大的分類,又在大分類下分出一些小分類,慣以經驗之談來定人命理,分類人群……
而事實上。
“文士派”便是起源于“江湖派”,只不過“文士派”更容易傳播和流傳,漸漸的便取代“江湖派”成為人們認知當中的主流,后來出現了許多諸如五代時期著有《麻衣相法》的麻衣道長、明朝時期著有《柳莊相法》的袁柳莊、以及清朝時期著有《冰鑒》的曾國藩……等等等等一系列人們熟知的相術大師,甚至有些著作一直流傳到了現在,被某些出版社出版。
因此,“江湖派”的相師傳人已是越來越少。
而“文士派”雖然也不多,但相較于“江湖派”卻還是要多出不少。
甚至有些只是翻看了幾本流傳下來的相法之書,略微了解了其中一些皮毛的家伙,也敢跳出來自稱“大師”出來騙人騙錢,蒙蔽視聽。
介于以上的情況。
“江湖派”與“文士派”便逐漸形成了天然的矛盾,一直以來都有誰才是正統之爭!
雖說這本就是一件不需要爭論的事情。
但無奈“江湖派”傳承困難日漸勢弱又行事低調,“文士派”名利雙收崛起迅速人丁相對興旺,早已占據了相師的主流,世間便只能聽到“文士派”的聲音了,甚至因為一些人的污蔑與謬言,“江湖派”都成了當今許多內行相師最為不屑的三個字。
果然。
“呵呵,好一個‘江湖派’,若不是你提起,我還以為所謂的‘江湖派’早已不復存在了呢,那好,既然你是‘江湖派’的傳人,我們相遇也是有緣,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比試一番如何?”
聽完左旸的介紹,曾先生立刻就抹去了臉上的笑容,頗為不屑的看著他,冷笑一聲挑釁道。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左旸見這個家伙亦是如此,頓時也失去了與他進一步交流的興趣。
同樣也是面色一冷,扭頭向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棲仙崖走去,在他看來,與這樣的家伙比試根本就是浪費時間,而且贏了也不會有任何的成就感,反倒不如殺會怪來得實惠。
“慢著!”
曾先生三兩步便追了上來,擋在左旸面前,繼續揚著眉毛激將道,“我看你是不敢吧?‘江湖派’的人果然都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