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旸喘了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起身來,一臉戲虐的看著這只再一次被撞的搖搖晃晃的魑,笑呵呵的說道。
“放我出去,你這臭東西!!!”
那只魑已經試了兩回,自然知道左旸所說并非虛言,而被那紅光打中的感覺也實在是不好受,每次都仿佛要將它的靈魂與**剝離了一般,因此它也不敢再胡亂嘗試,只得用那雙夜色之中閃爍著綠光的眸子憤怒的瞪著左旸大聲罵道。
“放開你就不用想了,你現在有兩種選擇。”
左旸笑容可掬的看著它,繼續說道,“第一種,是我把你宰了,剖開你的身體看看你體內到底有什么好東西,或許對我還有些用處;第二種,則是你屈服于我,我暫時將你養著……不過我更傾向于第一種,畢竟養著你還要耗費不少精力與錢財,若是你對我毫無用處的話,那我豈不是反倒成了你的鏟屎官,這種事我實在提不起什么興趣,除非你明明白白能告訴我你可以為我做什么?”
若是這只魑已經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那么左旸肯定便是留它不得了,否則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養著它也算是助紂為虐,終究難逃天道報應。
不過通過此前與它的交流和對抗,他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這個家伙就是個初來乍到的雛,還未來得及去做什么壞事,因此與其說是左旸給了這只魑兩個選擇,也可以說是左旸現在的選擇也是兩種。
所以現在,他最想知道這只魑到底是死了對他的好處更大,還是活著對他的好處更大,這將直接影響到這個家伙的下場,因此才有此一問。
“你!你敢!你殺了我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只魑直到此時才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顯然已經有些怕了,說著這種強硬的話的時候聲音卻不自覺的顫動了起來。
“是么?”
左旸冷冷一笑,不置可否的道。
“那當然!我會出現在這里,也是受了莫大的冤屈,如果不是這家人害得我仇不能報,冤不能申,我又怎么會非要與他們過不去?”
這只魑似乎覺得與左旸還有商量的余地,便又憤憤不平的道,“你既然是修道之人,肯定也知道天道報應的說法,你要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了我,就等于幫了真正的壞人,天道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這只魑居然也知道天道的事情……
不過仔細一琢磨,左旸便也想通了,就像他一樣,他之前所知的許多事情,都是只達到了玄階相師的爺爺教授的,在左旸超越了爺爺的境界之后,一切關于更高品階相師的認知,便都來源于提升進階之后,心中自然產生的明悟,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天道的指引。
而這只魑既然是天地之間的產物,自然也無法脫離天道,在人的冤魂與這只黑貓的靈魂融合成為魑之后,自然便算是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想必也會自動明白一些此前完全不知道的事情,就比如天道的存在與報應。
不過,這只魑卻是比左旸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居然會利用天道報應之說進行詭辯。
于是,左旸笑了笑,不依不饒的反駁道:“既然你也知道這些,那么就應該明白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有違天道,換句話說,你的存在本就有違天道,而我出現在這里,看似偶然卻絕非偶然,所以我便是滅了你,也并非不分青紅皂白,天道自有公斷。”
“你!你不能這樣,你都不知道我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只魑見蠱惑不了左旸,立刻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哭喪著一張臉抽噎道,“其實我也很苦命的,我生前什么壞事都沒做過,只是坐了一次廉價出租車(人工駕駛的黑車)就遇到了壞人,他在村口的林子里奸淫了我不算還謀害了我的性命,最后將我的尸體丟棄在一口老井里面,如果不是我機緣巧合化作了魑,只怕就只能白白蒙受了這不白之冤。”
“你知道那種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父母、親人在村子里找我,我發了瘋似的沖他們嚎叫,他們卻不知道我在說什么,只當我是一只瘋了的野貓,將我驅趕到一邊的感覺么?”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復仇,我站在老井邊上,對每一個路過的人嚎叫,我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將我的尸體從老井里面打撈出來,我希望警察能夠抓住那個壞人為我報仇……可是即使是最后的這一點希望也被這家人給覆滅了。”
“他們出現之后就趕走了我,又將這口老井填了起來,還在上面蓋上了厚厚的水泥,我知道,很久就不會有人記得這里曾經有過一口老井,更不會知道這口老井里面還藏著我的尸體,所以我恨他們!甚至超過那個殺死我的壞人!”
“他們就是那個壞人的幫兇,我要報仇,我要他們生生世世都沒有好下場,這樣有錯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說著這里,這只魑已經不僅僅只是在裝可憐了,它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似乎是在對左旸的立場進行一場拷問。
而這個故事,與之前左旸猜測出來的故事也是基本如出一轍。
“這家人也沒做錯什么,他們如果知道那口老井里面藏有尸體,肯定不會貿然將其掩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