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不是一個大方的人,甚至有點小心眼,小心眼的同時,我還有點鉆牛角尖,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我這個人有點偏執,腦子也有點整,像個木魚。”
“很多時候其實只要我低個頭,低聲下氣點,就能海闊天空,也不會把自己逼到進退兩難的路。”
“但我這人比較小心眼,比較偏執,想不通的事情,我就會一直去想,為什么別人得罪我的時候,我要忍,而別人得罪我的時候卻不需要忍,只要我不低頭,就把我往死里踩。”
“我一直想不通這個原因。”
“想不通,我就會反抗。”
“所以一路走來,我也得罪了很多人,有些甚至是我以前做夢都沒想到過的人物。”
我眼睛一直盯著張明高:“知道嗎?以前我就是一個月薪五千沾沾自喜,開個奔馳e300,覺得自己了不起到極點的小人物,但我卻跟宋漢東,王斌這些人結下了死仇,在我以前看來,他們都是電視或者小說里面才能出現的人物,你說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夠跟他們結下死仇,忍嗎?忍的話,我想不通,不忍的話,他們更不會忍,他們會憤怒,會歇斯底里,會忍不住的去想,我林東一個卑微如螻蟻的小人物,憑什么敢反抗他們,所以他們會更想的弄死我。”
張明高說道:“弱肉強食,這便是真理,沒什么好想不通的,如果什么事情都想不通的話,那么這世道也就沒有辦法走了。”
“是啊,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我也很認可的點了點頭,接著我忽然對著張明高問道:“可問題我是那只蝦米,作為食物鏈的底層,我是不是就應該任由他們吃,不能反抗?”
說著,我不待張明高回答,繼續自言自語道:“可是不行啊,蝦米沒思想,小魚也沒思想,哪怕它們有思想也沒人會知道,可我有思想啊,我會感覺到疼,會感覺到憋屈,也會感覺到憤怒啊。”
接著我想到什么似的,又抬頭看著張明高突然說道:“對了,我想明白了,雖然我有思想,但他們不在乎,對于我來說,我是蝦米,是小魚,他們是大魚不假,但對他們來說,我只是蝦米和魚,而他們是人,作為人來說,他們是不會在乎蝦米和魚的想法的,說白了,他們沒把我當人是不是?”
張明高看著自言自語的我,皺起眉頭,瞇著眼睛看我:“你瘋了已經。”
“是么?”
我反問了一句,接著承認了,說道:“我也覺得我瘋了,沒事為什么要想這么多事情呢?但好像又沒什么辦法,上等人講力量,下等人講道理,我沒有力量,只能想道理,講道理,試圖讓你們這些人放下拳頭跟我講道理。”
“但我現在明白了,一力降十會,力量這東西,是個好東西,能用力量,為什么要去講道理呢?”
說到這里,我握起了拳頭,接著看著張明高說道:“另外,經過這么多事情,我發現了一件事情,其實那些所謂的上等人,他們也會恐懼的,只要讓他們痛,讓他們感覺到死亡的威脅,他們同樣會恐懼,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接著。
我拿出了手機,打開手機,并對張明高說道:“對了,給你看點有意思的東西,雖說你爸媽把你生成了一個雜碎,但我這個人還是有那么點原則的,禍不及父母,我是不會動他們的。”
張明高聞言,瞬間瞇起眼睛。
倒不是說他怕我動他父母,而是我剛才說的話說的是禍不及父母,而不是禍不及妻兒。
我一邊給張明高看著陳慶之和陳道德從湖北拍回來的照片和小視頻,一邊說道:“我剛才說過,我是一個很小心眼的人,遇到事情,我會想不通,你想啊,你要殺我,沒殺成,我一個很重要的人為了保護我死了,說實話,我和她的關系算不錯,但也沒那么好,沒血緣,也不是情侶關系,但她居然能用命來保護我,你說我能想得通嗎,我想不通的,但你又被抓了,是會被槍斃,我也承認這一點,但你被槍斃就這么結束了嗎?我覺得沒有,我心里一口氣釋放不出來!”
“怎么也釋放不出來!”
說到這里,我眼神冷冽,語氣拔高的盯著張明高:“你這種人的賤命,有什么資格跟紅姐相提并論?所以我一定得讓你感覺到痛!”
“你是個瘋子!”
張明高突然按著桌面,站了起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殺的人,你沖著我家人去干嘛,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我冷笑道:“別跟老子講這個,你沒資格跟我講這些,道理他媽有用,要法律做什么?張明高,你給我記著,我要你死也帶著后悔去死!”
在辦理紅姐后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