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殿權,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為了5萬塊殺你……我錯了……”哭聲在喧鬧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觀望,卻無人知曉這起悲劇背后的糾葛。
警員上前將劉百軍扶起,他仍在不停抽泣,眼淚混合著鼻涕落在囚服上。小周關掉執法記錄儀,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清楚,這場指認不僅還原了案件的完整真相,更用鐵證將劉百軍的罪行徹底釘死——從等待、搏斗到拋尸、毀車,每一個細節都與證據相互印證,形成了無法辯駁的證據鏈。
警車駛離解放西路時,陽光已灑滿街道。小周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手里的指認記錄,每一項細節都標注著“與證據吻合”。他拿出手機給李明發了條消息:“劉百軍現場指認完成,供述細節與勘查、尸檢結果完全一致,證據鏈閉環,可正式移交檢察院提起公訴。”
幾分鐘后,李明回復:“辛苦你們,正義不會缺席,給張殿權的家人一個交代。”
車廂里一片寂靜,只有劉百軍壓抑的抽泣聲。小周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解放西路,想起張殿權家人在確認身份時崩潰的模樣,想起法醫解剖臺上那具冰冷的尸體,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場因5萬元經濟糾紛引發的悲劇,終于以最完整的證據鏈,為死者討回了公道。而劉百軍,也終將在法律的嚴懲下,為自己的沖動與殘忍,付出應有的代價。
劉百軍案件結束7天之后,行政支隊這邊再次接到報案,有農民在耕地的時候,在農田里發現了一具腐爛的尸體。
初夏的清晨,陽光剛爬上東邊的山頭,李家村的耕地里已響起鋤頭翻動泥土的聲音。李二虎扛著鋤頭,在自家玉米地壟間除草,當鋤頭尖第三次撞到“硬東西”時,他彎腰撥開濕潤的泥土——一團發黑的布料裹著模糊的人形,腐爛的惡臭瞬間撲面而來,嚇得他連鋤頭都扔在地上,踉蹌著跑出玉米地,在田埂上哆嗦著撥通了報警電話。
40分鐘后,李明的警車沿著鄉間小路駛來,車輪碾過碎石子發出“咯吱”聲響,在寂靜的田野里格外刺耳。“立即封鎖現場,拉上警戒帶,禁止村民靠近!”李明推開車門,黑色皮鞋踩在松軟的泥土上,對著身后的隊員下達指令,“小楊、小孫負責現場初步勘查,重點排查尸體周邊的足跡、工具痕跡和遺留物品;小王跟我去詢問報案人,其他人在周邊巡邏,防止無關人員破壞現場。”
小楊和小孫背著勘查包,快步走進玉米地。尸體位于玉米地中央的壟溝里,被半尺厚的泥土覆蓋,僅露出一角黑色外套。“先別急著清理尸體周邊的泥土,用勘查燈先照一下表面痕跡。”小楊蹲在距離尸體兩米遠的地方,強光勘查燈的光束穿透晨霧,落在泥土表面——壟溝兩側的泥土有明顯的翻動痕跡,邊緣不整齊,像是用鋤頭或鐵鍬粗略掩埋的;在尸體東側約一米處,有一組43碼男士皮鞋印,鞋印邊緣沾著新鮮泥土,步長85厘米,步寬20厘米,步角5度外撇,推測身高180-185厘米。
小孫則在玉米地外圍展開排查,足跡燈的光束掃過田埂,在靠近小路的位置發現半枚模糊的三輪車輪胎印。“輪胎印寬度約30厘米,是常見的農用三輪車尺寸,”他用標尺緊貼地面測量,“印子邊緣有輕微磨損,且沾著的泥土與玉米地的泥土成分一致,應該是近期留下的,可能與嫌疑人運輸尸體有關。”在輪胎印旁的草叢里,他還發現了一個被踩扁的塑料瓶,瓶身上印著“礦泉水”字樣,瓶口沾著少量泥土,瓶身沒有明顯標簽,暫時無法判斷丟棄時間。
玉米地中央,小楊小心翼翼地用小鏟子清理尸體周邊的泥土,黑色外套逐漸顯露完整——外套材質為棉質,袖口和下擺有多處磨損,左胸口袋處有撕裂痕跡,像是被外力拉扯過;外套口袋里空空如也,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品。“尸體腐爛程度較重,衣物粘連在皮膚上,暫時無法看清體型特征,”小楊對著對講機匯報,“泥土里沒有發現工具痕跡,推測掩埋尸體時使用的工具已被嫌疑人帶走;在尸體下方的泥土中,發現幾根黑色長發,長度約15厘米,可能是死者或嫌疑人遺留。”
小孫走到尸體西側,在玉米植株的葉片上發現了異常:“這片玉米葉有被碾壓的痕跡,葉片邊緣有褐色污漬,像是腐爛液體或泥土沾染的,”他用鑷子小心取下葉片,裝進證物袋,“從葉片的新鮮程度看,碾壓時間應該在24-48小時內,可能是嫌疑人搬運尸體時碰斷的。”
另一邊,小王將李二虎帶到警戒帶外的田埂上,遞過一杯溫水:“老哥,您慢慢說,別緊張,把發現尸體的過程詳細講一遍。”李二虎雙手捧著水杯,指尖還沾著泥土,聲音帶著后怕:“我早上5點多來地里除草,這壟地荒了快半個月,今天想把草除干凈種點豆子。第一鋤頭下去就碰到硬東西,我還以為是石頭,挖了兩下看到黑布,一掀開那味兒……媽呀,嚇得我魂都沒了,趕緊跑出來報警了。”
“您掀開泥土時,有沒有看到尸體的樣子?比如穿著、有沒有明顯的特征?”小王拿出筆記本,鋼筆在紙上快速滑動。李二虎皺著眉回憶:“就看到是個人形,裹著黑外套,臉和手都爛得看不清了,我嚇得沒敢多看,就記得外套好像破了個口子,在左邊胸口那兒。”他指著自己的胸口位置,“還有,我挖的時候,感覺泥土比其他地方松,像是剛埋沒多久的,
小王追問:“您最近幾天來地里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可疑人員或車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