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在原野上狂奔,一瞬間便隱入了森林當中,站在原地等待的眾人看著兩具交疊在一塊兒的身體,片刻之后也跟隨了上去。
江池淵馬騎的很快,一眨眼間便沖進了叢林的深處,將背后跟過來的一群人甩到了后面。
他松開唇的時候,清楚的看見顧書弦脖頸上一圈微紅的牙印。
輕輕揚了揚眉,摟緊了懷里掙扎的小帝王。
“陛下再動可是要摔下去的。”
聲音微啞的貼著耳垂,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側臉。
顧書弦掙扎的動作頓住,他有些不自在的往前傾了一下身子。
“你別貼我那么近。”
“啊?”江池淵揮動了一下韁繩,馬兒又迅速沖了出去,他不要臉皮的裝作沒聽見。
“什么?讓我再靠近一點?”
氣的小皇帝滿臉通紅,眼睛里含著要掉不掉的淚水,看著格外可憐巴巴。
森林有劃分野獸的區域,他們騎著馬往最深處走去,那里是猛虎的分布地。
還未靠近就聽見巨大的虎嘯聲,顧書弦還未開口就聽見背后男人蠱惑的聲音。
“鄰國的王子蓄意挑釁,陛下,這次狩獵的比賽不得不拿第一呀。”
“那里都是猛虎,若陛下能狩得一只,定然奪魁。”
江池淵明明知道顧書弦的實力,打著為了對方好的名號,故意往這個地方引,為的是什么?
顧書弦不愿意開口求饒,咬緊了牙。
“那你就放朕下來!”
作為天子,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的聲音才落下,江池淵就把人摟下了馬,自己騎著馬在四處轉悠。
聲音遠遠的飄過來。
“那臣就等著陛下的好消息了。”
顧書弦沒有理會,背上背著一把弓箭,耳朵靈敏的聽見從不遠處的從林間傳過來細微的響動。
這叢林中的猛虎一向狡猾,為了狩獵往往是能夠潛伏很久的。
顧書弦摸了一下腰間別著的匕首,大約估算了一下,如果沒法射死那只猛虎,自己和對方搏斗能有幾分勝算。
江池淵隱約騎馬去了遠處,這邊沒有再聽見響聲。
顧書弦繃緊了神經,心里越發的覺得氣惱。
自己的身份,無論行走在國家的哪個地方都是重中之重,重點保護的對象,唯獨只有跟江池淵出來的時候不一樣。
對方壓根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甚至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哪還有時刻緊著自己的想法。
如果這種時候,真順著對方的圈套跳了進去,那不就是變相在承認自己的無能?
顧書弦不清楚這次江池淵回來是什么目的,他改變了以往打壓式的教育,開始走了另一條奇怪的道路。
似乎永遠都在等著自己服軟,那他就別想再等到。
顧書弦既然選擇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就不會向任何一個人服軟。
他躲在一邊的樹后面,耳邊聽見了從叢林深處愈發靠近的細微響動。
拉緊了弓弦,撿起一旁的石頭扔到一邊的時候,果不其然就看見那叢林之中撲出來的一只猛獸。
他拉緊弓弦,幾乎在對方撲出來的一瞬間,長箭裹著雷霆之勢卷了過去。
分毫不差的射入猛虎的心口,來不及得意,背后突然響起了一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