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汪廣洋又弄來了幾鍋肉,守軍吃完后,依舊在等著漢軍再次的沖鋒。
不過今日,到了平時攻城的時間也沒看見漢軍過來,朱文正好像有種預感,心中莫名的激動了起來。
等了一個時辰,依舊沒見漢軍出現在城下,這等的時間越久,朱文正越是激動。隨后叫來身后的傳令兵,“去看看,漢軍是不是在其他城門攻城了?”
傳令兵回道:“應該沒有,各城門都沒有傳訊號。”
朱文正搖了搖頭,“我心里不踏實,你去看看。”
話音剛落,就有諜子來報,“稟大都督,圍城的漢軍撤了!”
朱文正眼里泛著激動的光芒,“當真?”
“千真萬確,城外的關隘哨卡都撤了!”
朱文正仰天長嘯,“兄弟們,援軍到了!”
城頭歡聲雷動,眾將士都激動萬分。朱文正在吼完這句話后,雙眼一閉,竟直直的倒了下去。
此時長江入鄱陽湖處的湖口,朱元璋的水軍已經殺到。
朱元璋先命指揮戴德以一軍屯于涇江口,又命一軍屯南湖觜以防陳友諒往九江逃竄,又派人調信州兵守武陽渡。
此時的鄱陽湖已經像一個巨大的口袋,朱元璋死死封住了這個袋口,把陳友諒的水軍裝在了這個口袋里。
袋口扎住了,就是關門打狗,要是扎不住,那就要狗急跳墻了,狗跳出墻來就要咬人了。
陳友諒的斥候早已探得朱元璋的水軍已至,陳友諒遂召回了所有圍洪都的軍隊,集中所有兵力,準備在鄱陽湖與朱元璋決一死戰!
朝陽初升,陳友諒高坐于他的旗艦甲板之上,他的旗艦是艘樓船巨艦,比所有其他戰艦都大一號,坐于甲板之上可盡覽全軍。
鄱陽湖上,千舸爭流,旌旗蔽日,蔚為壯觀。張定邊立于陳友諒身側,面無表情,不茍言笑。
陳友諒微笑著對張定邊道:“定邊兄弟,這朱元璋來勢洶洶,兄弟可有破敵之策。”
“稟陛下,末將只會殺人,至于如何破敵,末將不會。”
陳友諒哈哈大笑,“那到時你給朕直接去殺了朱元璋,我軍必勝。”
張定邊依舊面無表情,“屬下領命!”
陳友諒笑道:“定邊兄弟也學會說笑了。”
“末將從不說笑。”
陳友諒哈哈大笑,笑罷,望著煙波浩渺的湖面,“好一個從不說笑,在這湖里釣了三個月的魚了,現在魚上鉤了,成則江南可一舉而定,敗則多年經營付諸流水。定邊兄弟,你說朕這賭注是不是有點大了。”
張定邊依舊冷冷回道:“末將也從來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