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由于地處深山的原因,附近各種禍害莊稼的山牲口也很多,這就導致那個地方雖然每年都不少種地,但能收獲的糧食卻很少。
總之,這些人的日子過的,比靠山屯的人還要艱難很多很多。
王安注意到,此人說話時,眼神兒并不躲閃,里面所包含的,也只有滄桑與無奈,當然,更多的,其實是對生活的一種妥協和認命。
王安感覺得出來,這個人的這番話沒有撒謊,所以人應該是沒啥問題的。
于是乎,王安將眼神兒看向另外一個人,也就是那個小年輕看了過去,并問道:
“你呢?你又是咋回事兒啊?”
這人看了一眼王利手中的盒子炮,有點畏懼的說道:
“我叫黃忠,他是我爹。”
說著話,這個叫黃忠的指了指旁邊的黃保國。
黃保國也接話道:
“嗯呢,這是我兒子。”
王安一聽黃忠這個名字,不禁愣了一下,主要是王安突然想起來,在三國演義里邊,就有個人就叫黃忠,并且三國里邊的那個黃忠,好像還正經挺猛的。
王安卡巴卡巴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明顯很是營養不良的黃忠,在心里暗暗盤算,就這樣的黃忠,自己一個打十個都是輕輕松松的。
了解了倆人的身份,王安的心里便有了底,但是看著放在倆人跟前兒的玉米棒子,還有同樣被倒在地上的野菜和蘑菇啥的,不禁有點犯難了。
主要是這爺倆偷的玉米棒子,加一起也就30多個。
這尼瑪要是因為這么點玩意兒就揍人家一頓,或者是如何如何的去為難人家,王安實在是有點做不出來。
最重要的是,他們偷玉米棒子,只是單純的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可是在這年代,家家戶戶都缺糧食,盲流子雖然很難,但屯里人也不容易,王安要是直接就把他們放了,又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王安盯著這倆人看了看,忍不住嘬了嘬牙花子,然后就將埋怨的眼神兒向王利看了過去。
在王安看來,就這點屁事兒,王利應該直接將人攆走,然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完事兒。
可王利倒好,直接拿槍把人扣這兒了。
想了一會兒,暫時沒想到啥好辦法,王安便轉身去挎斗子上,拿出了裝著辣椒醬的罐頭瓶子,然后對王利說道:
“饅頭呢?去把饅頭拿出來,吃飯。”
王利也看出了王安的犯難和對自己的埋怨,轉身就往地窨子里跑了進去。
王安也沒去看王利,就跟平常嘮嗑一樣問黃保國和黃忠道:
“你們都擱這片地偷幾次玉米棒子了?”
黃保國馬上苦著臉說道:
“這真是第一次,家里實在是沒糧了,這天天野菜蘑菇的,大人還行,孩子是真受不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