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黃鸝又掏出一把糖,依舊是先給母親和弟弟妹妹分,每人分了兩塊,又給黃保國留了2塊之后,她的手里就僅剩一塊。
猶豫了一會兒,只見黃鸝就將最后一塊糖給了妹妹黃穎,同時她還對弟弟黃忠說道:
“這塊糖給小穎吧,下次姐要是再回家,再給你補一塊兒。”
該說不說,黃鸝的確是有一副當大姐的樣子,雖然她去王安家這么些天了,但她自己其實一塊糖都沒吃到呢。
才15歲的黃忠馬上說道:
“不用大姐,等我割地掙到錢了,我給小穎買,再有糖大姐你就自己吃吧。”
黃忠話音剛落,黃穎就把一塊糖塞進了黃鸝的手里,說道:
“大姐,我要兩塊就行了,這塊糖你吃。”
黃鸝馬上急道:“哎呀,給你的你就拿著,我又不是沒吃過,我在他們家總吃....”
最終,黃鸝沒有拗過黃穎,被黃穎將那塊糖塞進了黃鸝的嘴里。
王安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為啥,突然就感覺鼻子有點發酸。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姐弟妹三個,是真特么懂事兒啊。
正當王安在內心感慨的時候,就聽院子外面有人喊道:
“保國哥,保國哥,擱家呢嗎?”
黃保國隨口答應道:
“哎,我擱家呢。”
說著話,黃保國就從樹墩上站起身向外面看去,當然,王安也是一樣的動作。
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一個人在柵欄外面向這邊跑來。
這些個盲流子家的院子,都是用樹枝子或者是樹條子編成的柵欄圍起來的,而這些柵欄,就相當于是院墻了。
只不過家家戶戶的柵欄都不是很高,大約也就是到成年人的胸口處。
像是這樣的院墻,其實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玩意兒,一腳就能將其踹倒。
很快,這個人就從院子外跑了進來,手里拎著斧子,氣喘吁吁的對黃保國說道:
“保國哥,咱們幾家的苞米地里來了只熊罷,我們幾個敲樹敲盆它也不怕,它就坐在那吃苞米,我們也不敢到它跟前兒,保國哥,大川叔讓我過來也招呼你一聲。”
苞米就是玉米,也叫棒子。
在東北,各個地方的人叫法都不一樣,反正不管咋叫,當地人都能明白是啥意思。
這個人說完,就向王安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后又將目光向黃保國看了過去。
黃保國一聽來人的話,臉色頓時就變得焦急了起來,滿臉憤恨的說道:
“二剛子,你看清了嗎?許不又是去年那只熊罷啊?那只熊罷不是說都讓張三眼打死了嘛,這咋出來了呢?”
二剛子說道:
“誰知道是哪只啊?這只熊罷就跟去年那只一樣,啥聲都不怕,后來大川叔敲鑼它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