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王?”樊見純聽得,皺了皺眉道,“他沒去送經書……見源不是同你一處嗎?他早先同我說道因你傷得甚重,要陪你回泉州養傷來著,他﹑他……”
沈魚聽罷,原來抓住樊見純的手便是一緊,“他騙人,他是騙人的……”
樊見純見沈魚臉色遽變,身子微微顫抖,還道她尚在病中,忙扶住她問:“他怎么騙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沈魚聽得,卻是使勁把樊見純的手摔開了。樊見純見狀,還要細問,然而沈魚卻提了輕功,雙足于壁上輕點幾下,便翩然越墻而去。
卻說朱靈給沈魚送過藥后便出了屋子。只她在自個屋里打坐不久,卻忽地覺著心中一突。她尋思半會,終是起身朝沈魚屋子里而去。朱靈一進屋子便朝里間走去,待到得榻前,果然不見沈魚身影。朱靈見狀,匆匆把這座小院翻了一遍卻仍未見人,遂又尋了王靈官一道分頭去尋沈魚。朱靈想到沈魚牽念宋淵心切,定然會去蓬萊,便也動身前往。只朱靈到得蓬萊觀,始知自己與沈魚竟是錯開了。她得了消息后又急急返還院中。此番剛踏入沈魚廂房前院,朱靈便見沈魚手提含光劍,腰纏白魚佩,正怔怔地看著自己。
“晈晈,你﹑你這是去哪?”
沈魚聞言臉色一沉,皺眉道:“師父,阿淵呢?”
朱靈聽得也不知沈魚是否識破了什么,只得如先前那般應道:“之前不是同你說過,他是去了送經書么?”
“你騙人!”
此時朱靈見沈魚白著一張臉,鬢邊冷汗涔涔,似是幾欲暈倒。她心中一急,便問沈魚:“你是不是身上難受?快過來,師父給你瞧瞧。”
然而沈魚聽罷,卻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我好了,我好了……師父,徒兒適才經了那五色令旗,還進了蓬萊觀,也沒覺著難受。徒兒是好了,是不是?”沈魚說著,抬眼緊緊地盯住朱靈又問道,“師父,你說,徒兒是怎么好了的?”
朱靈聞言,心中鈍痛,正想要上前抱一抱沈魚,卻聽得她大聲喊道:“你說!你是不是讓阿淵剜心煉丹了?你說話啊……你怎么不說話?”
“晈晈,你聽師父的,宋淵……他沒事,他還活得好好的。”
沈魚聞言,默了默,才又問道:“那他現下在哪里?”
朱靈聽得,咬了咬牙道:“我不知道,宋淵怕你知道了便要去尋他……他沒說要去哪里。”
“你騙人!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沈魚說罷這話,臉色驟變,竟如紅霞升面。朱靈見狀便知沈魚是想要強行沖破被她制住的要穴。她心中大急便要上前制住她。此時卻忽地聽得沈魚啊的一聲大喊出來。沈魚這喊聲仿似用盡周身力氣,聲嘶力竭,聽得人痛徹心扉。
只沈魚喊罷,竟覺體內三股真氣瞬時便要破繭而出。此時沈魚心隨意動,抽了含光出鞘,便朝朱靈腳前狠狠地劈了一劍。
此番朱靈只聽得一下巨響,待回了神便見她腳下青磚已被沈魚劈碎。
然而沈魚使了這一劍后,便似換不過氣一般喘著。只她見得朱靈要靠近,心中悲怒交加,又強自隱忍,朝她怒道:“你們都騙我!”
沈魚說罷,也不待朱靈反應,腳下一點便朝院墻外飛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