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記錄生活,”許大茂把鏡頭轉過來,“您編筐也挺上鏡,家人們都說您是‘民間手藝人’。”
“少來這套,”三大爺嘴上嫌,手里的柳條卻編得更起勁了,“等我編完這筐,就去裝螃蟹殼,省得亂扔。”
傻柱在收拾廚房,把蒸螃蟹的鍋刷得锃亮。“張奶奶,”他探出頭,“晚上熬點小米粥?配蟹肉吃,養胃。”
“行啊,”張奶奶應著,往槐花兜里塞了塊姜糖,“等會兒吃螃蟹,就著這個,不寒。”
槐花含著姜糖,辣得直伸舌頭,卻舍不得吐:“奶奶,姜糖是辣的星星嗎?”
李爺爺笑著說:“是秋天的小太陽,吃了暖和。”
傍晚,天邊的云被染成了橘色,葡萄架下的影子又長又軟。周陽把蓋白菜的薄膜掀開一角,看小苗有沒有被悶著,葉子綠油油的,精神得很。“明天再蓋,今兒暖和,讓它們透透氣。”
三大爺的筐編好了,圓滾滾的,還在邊上編了朵小花兒。“怎么樣?”他舉起來展示,“裝十斤螃蟹殼沒問題。”
許大茂的直播間在播晚霞,屏幕上飄著“好美”“想去院子里坐會兒”的評論。“家人們別急,”他對著鏡頭說,“過兩天帶你們看咱院的桂花,快開了,香得能飄三條胡同。”
傻柱端著小米粥出來,鍋里冒著熱氣:“螃蟹涼透了,能吃了!”
晚飯時,螃蟹膏黃飽滿,蘸著紫蘇醋,鮮得人咂舌。槐花拿著只小螃蟹,小心翼翼地剝殼,汁水滴在褂子上也不管。“周爺爺,”她舉著蟹膏給周陽看,“這是螃蟹的珍珠嗎?”
周陽點頭:“是秋天給咱的禮物。”
張奶奶慢慢嚼著蟹肉,說:“我年輕時候,白露哪能天天吃蟹,也就過年能聞聞味兒。現在好了,日子像這蟹膏似的,稠稠的,滿當當的。”
李爺爺喝著小米粥,接話道:“可不是嘛,以前盼著白露,是盼著天涼點,現在盼著白露,是盼著這口鮮。”
夜里,活動中心的燈亮著。張奶奶在給槐花補褂子上的蟹汁印,用塊小花布繡了只螃蟹蓋住;傻柱在洗螃蟹殼,準備明天送給三大爺裝筐;三大爺在筐里鋪了層報紙,說這樣殼兒不沾灰;許大茂在剪白天拍的露珠視頻,屏幕上的露珠閃著光,像撒了把碎鉆;槐花趴在桌上,給白露的畫添了只舉著蟹膏的小螃蟹,旁邊寫著“白露,露是大地的星星,蟹是秋天的糖,日子得慢慢剝,才嘗得到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