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看著她,眼里的笑像這谷雨的陽光,暖融融的。許大茂還在拍蝴蝶,三大爺在給辣椒苗搭支架,傻柱在廚房洗盤子,叮當響。這院里的日子,就像這牡丹花瓣,一片一片,疊得厚實,又艷得熱鬧,還長著呢。
立夏這天,太陽火辣辣的,把院里的石板曬得發燙。槐花穿著新做的短袖,蹲在葡萄架下數螞蟻,螞蟻排著隊,扛著塊餅干渣,走得急匆匆的。“周爺爺,螞蟻是不是也怕熱呀?”她抬頭問,額頭上滲著細汗。
周陽正在給葡萄藤綁新抽的枝,手里的繩子在陽光下閃著光。“立夏一到,天就真熱了,”他抹了把汗,“螞蟻忙著搬東西,是在為夏天存糧呢,跟咱囤西瓜似的。”
許大茂舉著手機,鏡頭對著院里的大西瓜:“家人們看!這西瓜有籃球大!傻柱剛從市場搬回來的,說是立夏吃西瓜,不中暑!”他伸手拍了拍西瓜,“咚咚咚”的響,“聽這聲,保準沙瓤!”
三大爺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搖著蒲扇,手里還拿著個小本子。“許大茂,別拍了,”他扇著風,“過來幫我算算,這月的水電費比上月多了五塊,是不是你直播開空調開的?”
“哪能啊!”許大茂趕緊擺手,“我那空調就開了兩回!準是傻柱做飯用了大灶,費煤氣!”
傻柱抱著個切開的西瓜從廚房出來,紅瓤黑籽,看著就甜。“別吵了,”他把西瓜放在石桌上,“先吃西瓜!立夏吃西瓜,一年不缺啥。”
張奶奶拿著塊布,給槐花擦汗:“慢點吃,別噎著。”她自己也拿起一牙,咬了口,汁水順著嘴角流下來,趕緊用手擦了擦。
李爺爺推著輪椅到葡萄架下,那里涼快些。“立夏了,”他看著院里的向日葵,“你看那向日葵,桿都快比你高了,過兩天就能開花。”
槐花啃著西瓜,跑到向日葵跟前比了比,果然只到花桿的一半。“它什么時候能長出瓜子呀?”她問,眼睛亮晶晶的。
“得等立秋,”李爺爺笑著說,“到時候讓傻柱給你炒瓜子,咸香的。”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西瓜:“家人們看這西瓜瓤!紅得像瑪瑙!傻柱說這瓜八斤重,夠咱院吃兩頓!”他拿起一牙,對著鏡頭咬了一大口,汁水濺了滿臉。
“慢點吃,”三大爺皺著眉,“吃相難看。對了,傻柱,這西瓜多少錢?我記一下賬。”
“八毛一斤,”傻柱嘴里含著瓜,含糊不清地說,“六塊四,我給了六塊。”
三大爺在本子上記著:“立夏,西瓜六元。”又抬頭看許大茂,“你剛才吃的那牙,得算你一塊錢。”
“憑啥呀!”許大茂嚷嚷,“這是傻柱請大伙吃的!”
“他請的是大伙,沒單請你,”三大爺理直氣壯,“你吃得多,得多掏錢。”
逗得大伙都笑了,槐花笑得最歡,西瓜籽噴了一地。周陽笑著搖頭,繼續綁他的葡萄藤;傻柱在一旁拍著大腿,差點把手里的瓜皮掉地上;張奶奶拿出針線,開始縫夏天的薄被子,線穿過布面,“嗤啦”一聲,像在跟著笑。
午后,太陽更毒了,院里的狗趴在樹蔭下,吐著舌頭喘氣。槐花和許大茂在屋里玩翻繩,許大茂總輸,急得抓耳撓腮。“不算不算,”他耍賴,“這把你動了我的繩!”
“我沒有!”槐花噘著嘴,“是你自己笨!”
傻柱端著綠豆湯進來,放在桌上:“別吵了,喝碗綠豆湯降降火。立夏喝綠豆湯,不上火。”
槐花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抹了抹嘴:“傻柱叔,下午咱去河里摸魚吧?周爺爺說立夏摸魚,年年有余。”
“行啊,”傻柱點頭,“等太陽落點再去,不然曬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