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聽見了,哼了一聲:“就你能耐,別到時候把蜜蜂招來了,又嚇得躲在傻柱身后。”
傻柱從廚房探出頭,手里拿著個剛煎好的槐花餅:“誰躲了?上次捅馬蜂窩,還是我把他救出來的呢!”
“那是你胖,馬蜂叮不動!”許大茂反駁道,引得大伙都笑了。
笑聲落在濕漉漉的石板上,濺起小小的水花,像是在說,這清明的雨,不光帶來了思念,也帶來了盼頭——盼著槐花開,盼著蜂蜜甜,盼著日子像這剛出煎鍋的槐花餅,熱乎又香甜。
谷雨這天,院里的牡丹開了,粉的、紫的,擠在枝頭,把花枝都壓彎了。槐花蹲在花叢邊,數著花瓣:“一、二、三……周爺爺,這朵牡丹有十八片花瓣呢!”
周陽正在給牡丹澆水,水壺嘴輕輕斜著,怕把花瓣打落。“谷雨澆花,花更艷,”他笑著說,“你看這土,被雨潤得松松軟軟的,根能扎得更深。”
許大茂舉著手機圍著牡丹拍:“家人們看!這牡丹開得比碗還大!三大爺說這叫‘谷雨牡丹’,一年就這時候開得最旺!”
三大爺拿著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牡丹旁邊的雜草。“別靠太近拍,”他叮囑道,“花瓣嫩,碰掉一片就不好看了。這花是去年從老王頭那換的,他用三棵月季換我一盤辣椒苗,值了。”
傻柱端著個大托盤從廚房出來,上面擺著剛蒸好的香椿拌豆腐,綠的綠,白的白,看著就清爽。“張奶奶,谷雨得吃香椿,”他把托盤放在石桌上,“您嘗嘗,我放了點香油,香得很。”
張奶奶夾了一筷子,點點頭:“嗯,比去年的嫩。記得你爸在時,谷雨總愛摘香椿,說吃了能醒脾。”
李爺爺推著輪椅過來,手里拿著本花譜。“這牡丹叫‘姚黃’,”他指著那朵最大的粉牡丹,“是牡丹里的名貴品種,你們看這花瓣,像緞子似的。”
槐花湊過去看花譜,上面畫著各種牡丹,有的叫“魏紫”,有的叫“豆綠”,看得她眼睛發亮。“爺爺,咱明年能種‘豆綠’嗎?我想看綠色的牡丹!”
“行啊,”李爺爺笑著拍她的頭,“等秋天,我去花市給你淘棵苗,不過得你自己澆水施肥,不然它可不活。”
許大茂突然喊起來:“家人們快看!有蝴蝶!黃色的!落在牡丹上了!”他舉著手機追著蝴蝶拍,差點踩到三大爺的辣椒苗。
“小心點!”三大爺趕緊護住苗,“踩壞了你的手機賠得起,我的苗你賠不起!”
傻柱在一旁笑:“許大茂,你那手機鏡頭都快貼蝴蝶翅膀上了,別把蝴蝶嚇跑了。”
蝴蝶還真被嚇跑了,撲棱著翅膀飛到了葡萄架下。槐花追過去,看見架上的葡萄藤抽出了新葉,卷卷的像小拳頭。“周爺爺,葡萄什么時候結果呀?”她仰著脖子問。
“得等小滿呢,”周陽放下水壺,“到時候結一串一串的,紫瑩瑩的,甜得很。”
中午吃飯時,石桌上擺著香椿拌豆腐、牡丹花瓣炒蛋,還有傻柱熬的綠豆粥。三大爺邊吃邊算賬:“這香椿五塊,豆腐兩塊,雞蛋三塊,這頓飯成本十塊,傻柱賣十五,賺五塊。”
“您這賬,”傻柱無奈地笑,“連牡丹花瓣都得算上成本?這是院里自己開的,不要錢!”
“那也是我精心養的,”三大爺梗著脖子,“花瓣炒雞蛋,香得很,值兩塊!”
張奶奶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吃飯。谷雨的菜,吃的是個新鮮,算那么細干啥。”
飯后,槐花學著三大爺的樣子,給牡丹松松土。她的小手拿著小鏟子,一下一下地挖著,土塊里還帶著雨珠。“牡丹牡丹,”她小聲說,“你要好好開,等明年我給你找‘豆綠’做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