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你說這大寒天,咱燉羊肉湯用不用放當歸?”張奶奶坐在炕沿上,手里捏著根針,線在布上穿來穿去。
傻柱正往灶膛里添煤,火苗“呼”地竄高:“張奶奶,您說了算!您說放就放,說不放就不放,我這手藝全聽您的。”
“放點子吧,”三大爺拎著網兜進門,凍梨在兜里“當當”響,“當歸暖身子,大寒喝了,開春都不犯風濕。”
許大茂舉著手機跟進來,鏡頭對著三大爺的網兜:“家人們看!三大爺又買凍梨了!他說‘小寒吃梨,大寒吃棗’,結果自個兒天天啃凍梨,這叫啥?這叫心口不一!”
“你懂個屁,”三大爺把凍梨往盆里倒,“凍梨敗火,我這是給肝火降溫。許大茂,你昨兒說給我那柿子樹纏草繩,纏得歪歪扭扭,風一吹就散,是不是沒用心?”
“天地良心!”許大茂舉著手機拍草繩,“我纏了三層!比給我兒子包襁褓還嚴實!是風太大,跟我沒關系!”
周陽扛著鐵鍬進門,雪沫子從帽檐往下掉:“別吵了,胡同口的雪快把門堵了,二大爺讓咱過去幫忙清雪。”
“不去,”三大爺往炕邊挪了挪,“他上次借我那把鐵鍬,還回來時刃都卷了,沒賠我就不錯了。”
“三大爺,您這就不對了,”傻柱從鍋里舀出羊肉湯,“遠親不如近鄰,清雪是為大伙好。再說,二大爺昨兒還夸您堆的雪人比他那雪獅子精神呢。”
“他那是怕我跟他搶胡同口的好位置,”三大爺哼了聲,“我堆的雪人戴煙袋,他那雪獅子沒鼻子,能比嗎?”
槐花從里屋跑出來,手里攥著個凍得硬邦邦的蘋果:“周爺爺,我能跟你們去清雪嗎?我想堆個小雪人,給它戴我的紅圍巾。”
“不行,”張奶奶放下針線,“外面風大,凍著臉蛋子。等清完雪,讓傻柱給你堆個比你還高的。”
“張奶奶,我保證不凍著!”槐花拽著張奶奶的衣角晃,“我穿三件棉襖,像個小棉花包,風刮不動!”
“你那叫裹粽子,”許大茂舉著手機拍槐花,“家人們看這小粽子,說要去清雪,勇氣可嘉!點贊過千,我替她堆雪人!”
“你少摻和,”傻柱把一碗羊肉湯遞給周陽,“快喝,喝完去清雪。槐花,聽話,屋里暖和,我給你烤紅薯吃。”
“烤紅薯不如凍梨甜,”槐花噘著嘴,“三大爺說凍梨化了之后,甜水能流一手。”
“那是騙你的,”三大爺啃了口凍梨,汁水順著嘴角流,“凍梨得化透了才甜,現在吃,能把牙硌掉。”
李爺爺推著輪椅過來,毛毯裹得嚴嚴實實:“我剛聽廣播,說明天要降溫,零下十五度。傻柱,煤夠燒嗎?不夠我讓兒子送兩噸來。”
“夠!夠!”傻柱趕緊擺手,“我存了五噸,夠燒到驚蟄。李爺爺,您放心,保證凍不著您。”
“那就好,”李爺爺點點頭,“我這老骨頭,不經凍。想當年在東北,大寒天鑿冰捕魚,那才叫冷,鼻涕流出來就凍成冰碴子。”
“爺爺,您鑿到魚了嗎?”槐花湊過去,眼睛瞪得溜圓。
“鑿到過,”李爺爺笑了,“一條大鯉魚,凍得硬邦邦的,扛回家化了,燉了滿滿一鍋,香得鄰居都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