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站在臺側,等小寶翻完,背著小手走上前,聲音朗朗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他背得字正腔圓,背到“舉頭望明月”時,還真抬頭看了眼天,引得臺下又是一陣笑。
最妙的是槐花的畫,等弟弟背完詩,她正好添上最后一筆——給畫里的傻柱畫了把三弦,弦上還飄著朵茉莉花。臺下的人一看,畫里的場景竟和臺上的一模一樣,連傻柱皺眉調音的模樣都分毫不差,頓時掌聲雷動。
許大茂沖上臺,舉著話筒喊:“家人們看到沒!這叫啥?這叫默契!點贊刷起來,讓他們看看咱胡同的厲害!”
下臺時,小寶的臉通紅,拽著遠娃的胳膊問:“叔,我翻得好不好?”
“好!比上次在院里翻得還穩!”遠娃給他遞了瓶汽水,“快喝點水,嗓子都冒煙了。”
弟弟湊過來,手里攥著顆糖,是剛才下臺時一位老奶奶給的:“姐,我背錯沒?我好像把‘處處聞啼鳥’說成‘處處聞雞叫’了。”
槐花笑著幫他剝開糖紙:“沒事,奶奶們都夸你聲音亮呢。你看,我的畫也得了朵小紅花。”她舉起畫架邊別著的紙花,是剛才工作人員送的。
傻柱把三弦往琴套里塞,嘴上嘟囔:“剛才有個音沒彈準,早知道多練會兒了。”可嘴角的笑藏不住,路過的街坊拍他肩膀:“傻柱,你這三弦彈得,比戲班子有味道!”
回去的路上,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小寶舉著汽水蹦蹦跳跳,弟弟把糖紙折成小飛機,槐花抱著畫架,畫里的夕陽正落在院墻上,和真的夕陽疊在一塊兒。
許大茂舉著攝像機,一路拍個不停:“今天的視頻肯定火!你看這評論,都說咱院是寶藏院子!”
三大爺掏出小本子,借著夕陽的光算賬:“上臺費每人五塊,交通費兩塊,總共花了……”
“三大爺!”眾人異口同聲地喊,笑聲驚飛了樹梢的麻雀。
快到院門口時,遠遠就看見張爺爺和張奶奶站在老槐樹下,張奶奶手里還攥著塊布,看見他們就迎上來:“咋樣?得獎沒?”
小寶舉起手里的汽水:“沒得獎,但奶奶們給我鼓掌了!比糖還甜!”
張爺爺往槐花手里塞了個熱乎的糖包:“畫累了吧?快吃點墊墊。我跟你張奶奶在院里擺了桌子,傻柱媳婦燉了肉,就等你們回來呢。”
院里的石桌上果然擺滿了菜,紅燒肉冒著油光,炒青菜綠得發亮,還有一大盆冬瓜湯,飄著蔥花。傻柱媳婦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盤剛炸好的丸子:“快吃快吃,丸子還熱乎著呢!”
三大爺這次沒提算賬,先夾了個丸子塞進嘴里:“嗯,比活動中心的盒飯香!”
許大茂把攝像機架在石桌上,對著滿桌菜拍:“家人們看這晚餐!紅燒肉燉得爛爛的,丸子外酥里嫩,這才是生活啊!”
小寶和弟弟比賽吃丸子,你一個我一個,油汁沾得滿臉都是。槐花給張奶奶夾了塊冬瓜:“奶奶,您嘗嘗,這冬瓜是院里種的,可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