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把鏡頭轉過來,對著這暖融融的一幕。“家人們,”他的聲音有點哽咽,“這就是我們的院,我們的日子。沒有轟轟烈烈,卻比任何風景都耐看。因為這里有燈,有笑,有扯不斷的牽掛,有過不完的明天。”
相機靜靜地拍著,把這畫面,連同那些藏在燈光里的呼吸、笑聲、針線聲,都收進了鏡頭。而院外的風,帶著槐花香,悄悄繞著墻根走,像是怕驚擾了這滿院的暖,又像是在把這暖,往更遠的地方送。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奶奶就起來烙餅。面里摻了點栗子粉,烙出來的餅帶著股清甜味。她給每個人的布包里都塞了兩塊,說:“傻柱去后山摘栗子,帶著路上吃;槐花上學,餓了墊墊;三大爺數向日葵,別低血糖了。”
傻柱背著竹簍出門時,天剛蒙蒙亮。他看了眼院里的燈,還亮著,三大爺的窗戶縫里透出點光,許是又在算賬了。他笑了笑,往竹簍里放了個新做的彈弓——昨天答應給二柱子的,那孩子看小寶的彈弓眼饞了好幾天。
路上碰見趕早集的劉嬸,她往竹簍里塞了把青菜:“給張奶奶的,早上剛割的,嫩著呢。”傻柱謝了她,踩著露水往后山走,竹簍里的餅香混著青菜的清甜味,在晨霧里慢慢飄,像在說: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這日子啊,就像這后山的路,彎彎繞繞,卻總能走到亮處。就像這院里的人,吵吵鬧鬧,卻總在彼此身邊。就像這畫夾里的畫,一張接一張,永遠畫不完,永遠有新的故事,在等著被落筆,被珍藏,被過成實實在在的暖。
傻柱摘栗子回來時,竹簍已經裝得半滿,栗子殼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他剛進院,就見槐花舉著畫夾迎上來,畫紙上是他背著竹簍走在晨霧里的樣子,背景里的山尖泛著淡淡的粉,像剛睡醒的模樣。
“傻柱叔,你看我畫得像不?”槐花把畫夾遞過來,筆尖還帶著點未干的顏料。
傻柱湊過去看,撓了撓頭:“像,咋不像呢,就是這腿畫短了點。”他放下竹簍,從里面掏出顆最大的栗子,用牙咬開殼,把果仁塞給槐花,“剛摘的,甜著呢。”
三大爺蹲在向日葵地里數瓜子,聽見動靜直起身:“摘了多少?我算算收成。”他顛了顛傻柱遞來的栗子,“這筐少說有二十斤,按市場價五塊一斤,能賣一百塊,除去來回功夫,凈賺九十!”
張奶奶從廚房探出頭:“別總錢錢錢的,先把栗子倒出來晾著,潮乎乎的容易壞。”她手里還拿著鍋鏟,圍裙上沾著面粉,“早飯蒸了栗子面饅頭,快進來吃。”
飯桌上,許大茂舉著新相機拍饅頭:“家人們看這栗子面饅頭,黃澄澄的,自帶甜味,張奶奶純手工做的,比城里的甜點健康多了!”他夾起一個掰開,熱氣裹著栗子香飄出來,“咱院的栗子不打農藥,吃著放心,這才是真正的綠色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