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心里甜滋滋的,她知道,這就是她的家鄉,是她心里最暖的地方。
從縣里回來時,天色已經暗了。槐花剛下公交車,就看見傻柱騎著三輪車在站牌下等她,車斗里的棉被還鋪著。
“怎么樣?”傻柱趕緊問。
槐花笑著舉起手里的獎狀:“二等獎!”
傻柱高興地把她拉上車:“厲害啊!我就知道你行!”
三輪車在夜色里顛簸著,槐花靠在傻柱的后背上,聞著他身上的泥土味,忽然覺得二等獎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她畫得怎么樣,院里總有人在等她回家。
到了院門口,就看見張奶奶和三大爺站在路燈下。張奶奶手里拿著個保溫桶,三大爺則舉著個小燈籠,燈籠上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餓了吧?”張奶奶把保溫桶遞給她,“給你留的紅燒肉,熱乎著呢。”
三大爺把燈籠塞給她:“我做的,晚上走路亮堂。”燈籠的骨架是用向日葵桿做的,透著股清香味。
許大茂的相機閃了下,拍下了這一幕。“家人們,”他的聲音有點哽咽,“我們的小畫家獲獎回來了,這才是最珍貴的獎品。”
夜里,槐花坐在石墩上,看著手里的獎狀和燈籠。傻柱在給她燒洗澡水,三大爺在算獲獎的“收益”:“獎金五百,減去成本五十,凈賺四百五,夠買兩箱顏料了。”張奶奶在廚房給她煮糖水荷包蛋,許大茂則在整理今天拍的視頻。
月光落在向日葵上,花盤里的瓜子已經飽滿了不少。槐花忽然明白,她畫的不是家鄉的風景,而是家鄉的人,是那些藏在柴米油鹽里的牽掛,是那些吵吵鬧鬧中的溫暖。
她翻開畫夾,在新的一頁上,畫了個小小的燈籠,燈籠下,四個身影依偎在一起,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像一條溫暖的河,淌過歲月,流向遠方。
第二天一早,三大爺就在院里拉了根繩子,把槐花的獎狀掛在上面,旁邊還掛著那盞向日葵燈籠。風吹過,燈籠輕輕搖晃,映得獎狀上的字閃閃發亮。
傻柱開始給向日葵搭架子,怕飽滿的花盤把莖壓彎。張奶奶把新收的綠豆曬在竹匾里,許大茂舉著相機拍傻柱搭架子的樣子,嘴里喊著:“家人們看,這就是冠軍的后盾,實至名歸!”
槐花坐在石墩上,繼續畫她的畫。畫里的傻柱在釘架子,三大爺在數綠豆,張奶奶在翻曬的綠豆上插了根小木棍,許大茂的相機鏡頭對著天空,天上飄著朵像向日葵的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