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陳獨的眼神太過可怕,馬玲玲被她嚇得后退了一步。
剛剛不經大腦思考說出來的話柄被抓住,馬玲玲不由得有些緊張。
陳獨得視線緊追不舍。
她嘴唇翕動,似乎依然有所顧慮。
“朱芝芝生前見到的最后的一個人應該是你。”陳獨微瞇眼睛,眼里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馬玲玲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但,但真的不是我害的她。”
“是不是你害的還有那么重要嗎?”陳獨冷笑道,“誰會相信呢,你欺負她有一段時間了,或許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不是你害的她嗎?”
陳獨攤了攤手:“很明顯,你并沒有,廁所又沒有監控。”
“如果你跟我毫無保留的說了所有的事情,或許,我還能稍微運作一下。”她挑了挑眉。
陳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線索,她絕對不能放過,她要順著這條線一直追下去。
面前穿著校服的女孩低下了頭,辦公室沒有開冷氣,燥熱的空氣將汗水逼出毛孔,兩人的后背都濕了一大片,粘膩的汗珠讓氣氛更為焦灼。
“并且,我向你保證,你和我說這件事之后,我會保你。”她嘴角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其實我還是很相信朱芝芝的死和你沒有關系的,所以不用擔心。”
她眼睛一轉,半是感嘆地說道:“畢竟在這所學校里,教師的權限怎么來說也要比你們學生大得多。”
馬玲玲深呼出一口氣,像是決定了什么重大事件一般,她張開口。
“江文詩,她,她和主任......”女孩的后半句話隱藏在口型中。
陳獨意會,她蹙起眉頭:“這和你有什么關系?為什么會算是你的秘密?”
“我,我,我促成的。”
“促成?”
陳獨對這兩個字持懷疑態度,人在說自己辦過的事情的時候總會美化自己的行為,馬玲玲應該也不例外,所以這句話其中的意味值得深究。
看陳獨沒有接受自己的說法,馬玲玲只好繼續說道:“主任本讓我在上周五晚自習去找他補習,但是我騙江文詩,說老師找她。”
“過了約定時間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我想看看他們補習結束沒有,就看見了她被綁在椅子上......”
她的聲音帶了一絲哭腔:“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只是想和她開個玩笑。”
馬玲玲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那這也許就偏向于巧合了。
她話中的江文詩,陳獨腦海里并沒有印象,那么看起來應該就是其他班級的,她探究的眼光望向馬玲玲:“江文詩現在呢?”
“她,她死了。”馬玲玲想到這里,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死了?”
馬玲玲用力點頭:“她跳樓了。”
很平常。陳獨的心里突然出現了這道意識,她不由得警鈴大響。
看樣子,這個魂域已經開始同化她了,不然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對一條逝去的生命出現這樣的想法。
明明完全就很反常,死了一個事情怎么都算大事情,但是聽起來卻是沒有任何影響,她不由得繼續追問道:“學校怎么處理的?”
馬玲玲的眼神從難過愧疚轉而奇怪,她疑惑地看向陳獨:“老師,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老師,明明你也幫忙搬了她的尸體,怎么現在反倒問上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