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小年,朝廷官員便都放假,無需去早朝了。
但這一大早,翰林院大學士李照忽然持折子到宮門處痛哭,吵著要見皇上。
“那老匹夫能有什么事兒這過年也不讓人清凈”皇帝被吵得頭疼,一邊抱怨著一邊叫人進來。
李照拿著折子上前,將收容所的事情說了一遍,痛哭道“此番若不是將軍夫人去收容所送花燈撞見,恐怕臣這輩子也再見不到孫女了這些人將陛下的恩澤如此踐踏,做著豬狗勾當,實屬大逆不道,論罪當誅”
皇帝仔細看了折子,里面寫的虐待孤兒、拐賣幼兒倒都是小事,只這些人利用朝廷恩澤,做出這等毀帝王名聲的事情,著實不可饒恕。
“收容所是誰負責”
“回皇上,收容所由工部修繕,后面朝廷還沒有劃分到哪部,依舊是工部暫管。”大太監小聲提醒。
原本此事便是皇帝疏忽,只因他起了個頭,到后邊卻全然忘記了。底下的官員也糊弄一團,趁機搜刮油水,到如今才終于被發現。
可沒人敢說皇帝的不是,所以這番罪責,最終還是得落到底下人頭上。
皇帝臉色陰沉“工部這么大膽子,自攬了差事,連與朕招呼都不打一聲了叫工部尚書滾進宮來”
大過年的日子,還被急急的宣召進宮,工部尚書也是戰戰兢兢,待弄清了始末,連忙喊冤“此事微臣并未插手,全由秦侍郎一手主理,微臣確實不知啊”
御下不嚴的罪名,總歸是要比大逆不道強,工部尚書攬了輕的,把重的便推了出去。
接到傳喚,秦侍郎都蒙的,小心的打聽“公公可知是為何事”
公公本是不愛多言,但收了銀子,便還是道“雜家只知此事與將軍夫人有關,別的便不好多說了。”
此事確實是秦蘇蘇先發現,顧庭再幫著去處理,最后由李照去告御狀,說一切的起源乃是秦蘇蘇,那也沒錯。
只可惜,秦侍郎會錯了意,只以為大女兒惹了什么事連累了他。
去了宮中,還未跪下秦侍郎便哭喊了起來“皇上,臣冤枉啊”
“你可知犯了何事”
“臣那女兒自小養在她生母身邊,與臣并不親厚,行事常無分寸。如今她已出嫁,臣更是無力教導,一切都與臣無關吶”
這關系,三言兩語的撇得可真干凈。
他沒看到,皇帝的臉色已然黑沉一片,好半晌才道“原來如此,難怪你那女兒的品性與你大相徑庭,還好她早嫁人了”
“都是臣教導不力,臣”
“好了幸而你未曾教導,否則我大元國又要少了一個忠君愛國的子民了”皇帝一臉憤怒的將折子摔到秦侍郎腳下,“你自己看吧”
秦侍郎拿起折子,待看完所有,身子一偏坐到了地上“這、這”
“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皇上,臣冤枉”秦侍郎大喊,這會兒的哭喊卻是真心實意了,“前段時間陵廟的修繕銀兩,戶部遲遲不批,臣沒法子,只好去收容所挪用了一筆。本是想著修繕銀兩發下來便補上去,可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