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主張議和。但等他進都,我們便陷入被動,也的確猜不出北狄的動作。”顧庭冷靜分析。
這是兩難境地。
“拓跋恒已有信件傳來,他在上面只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住在皇宮。并且他可以不帶任何侍衛,孤身一人住在皇宮里。”景元帝有些傷腦筋。
景元帝的妃嬪不多,住在宮里的除了太監奴婢,便屈指可數了。他住在皇宮是為了誰
顧庭想起那日在北狄城樓上,拓跋恒望向秦蘇蘇的眼神。
難道拓跋恒是為了秦蘇蘇而來
這個念頭只在顧庭腦海里一閃而過,他也無法向景元帝描述這種直覺,只好道“拓跋恒提出的條件我們很難拒絕,畢竟對大禹而言百利無一害。”
“若非他傷了你,朕會真的以為他是誠心來議和的。”景元帝只覺頭疼,他按了按太陽穴,擺了擺手。
他叫顧庭而來,也不過是想讓顧庭為自己分憂。至于能否得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就得看看拓跋恒的下一步計劃了。
在京都的刻意疏忽下,拓跋恒一行人格外冷清的進了京都,他們壯大的人數也沒吸引幾個路人的目光。
他們似乎只是來見見京都的平民。
不過拓跋恒明面上是來議和的,說出去也不是什么好聽的事,也不指望大禹能熱烈歡迎他們了。
景元帝雖說格外不待見拓跋恒,但該有的禮儀還是得有。他在皇宮設宴,邀來了一眾大臣,來給拓跋恒接風洗塵。
但當拓跋恒到時,一眾大禹大臣已然開始吃了,他們酒足飯飽,正是盡興的時候。
拓跋恒連侍衛都沒帶就敢赴宴。
景元帝不免有些敬佩。
在景元帝的忽視下,拓跋恒尋了個位置落座用膳,不管大禹再怎么輕視,他也不應當辜負這些美食。
這場宴會終于接近了尾聲,拓跋恒與此情此景格格不入,但他依然帶著坦然的笑意。如拓跋恒所愿,他住進了皇宮。
當夜,城西的旺鋪竟著了火。
當云霓趕到時,一切都已經成了煙土。
她苦心經營的裳軒閣,已經烏漆嘛黑的躺在那里。
“云霓姑娘這天干物燥,走水也是情理之中,就算沒有這間鋪子了,姑娘也可以再來一間。”明月擔心的喚了一聲。
云霓搖了搖頭,此刻她本該悲拗痛哭,但卻心如止水,她比以往都還要清醒。
一間旺鋪碰巧著了火,碰巧無人發現以至于燒成了灰。
在這世間,哪里有那么多的碰巧。
云霓沉聲道“我要進宮。”
“這天色還沒完全亮堂,侯爺應當在早朝。”明月提醒道。
但云霓該是踏進了皇宮,她要找的不是顧庭,而是秦蘇蘇。
對秦蘇蘇的偏見,以至于當事態發生時她第一個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