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去看看國庫嗎”尚書大人冷笑,他從懷里顫顫巍巍的拿出一本賬本,甩在那人身上,“國庫從來都是赤字你們收稅都交給國庫了嗎沒有如今有一個機會擺在你們面前,讓你們贖罪,那便是今日你們從百姓身上斂的財,都將還回去否則,國破家亡,你們的府邸會被南疆鐵騎踐踏你們的家人會被南疆人屠殺那時,再多的錢財,再多的權利又有何用”
云霓公主站起身來,她鼓掌道“大禹若是多些尚書大人這樣的人,恐怕也不會如此。”
說罷,云霓公主用余光瞟了一眼太后。
太后若有所思,瞧不清神色。
文狀元緊跟其后,他朗聲道“臣不過是個芝麻官,沒有那么多錢財,但臣愿意奔赴南疆,親手斬殺入侵者。”
“嘖,你一個文官起什么哄。”武狀元開口道。
他粗獷一站,拱手作揖道“太后,臣請愿,就算不給臣一兵一卒,哪怕戰死沙場,也要親手將南疆那群畜牲趕出去”
文武狀元已經開了口,也有些搖擺不定的人紛紛表達意見,決定出一份力。但這畢竟還是少數,這些聲音在偌大的金鑾殿上此起彼伏,卻最終不是主旋律。
“太后如今抵抗南疆的都是地方的士兵將領,大禹重文輕武,合格的將軍不多,關系國家存亡,派遣毫無經驗的人前去還是得三思,否則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文官朗聲道。
他的話一出,便令所有人安靜下來,屏息凝神去聽他接下來的話。
那文官得到反饋,頓時得意起來,他轉過身去,面朝文武百官朗聲道“尚書大人不過是怒急攻心,說了些氣話。但帶兵打仗一事豈是兒戲我們這些肩不能抗腿不能跑的人去了戰場不過是白白喪命。而如今地方的士兵已經被消耗殆盡了,臣建議將所有士兵調往京都,只要留存財力與兵力,死守京都,南疆也對我們毫無辦法。”
“你守得了一年兩年,你能保證第三年嗎”云霓怒了,此人竟然沒有絲毫反思,竟然依然想要保全自己。
“都怪顧庭光芒過甚,我們連將軍都沒有。只要京都還在大禹就還在,我們選擇保全京都才是最優解。”那文官嘲笑道。
“你可真能怪別人”云霓緊握成拳,若非這是朝堂,她早就扇他一巴掌了,“你們養尊處優這么多年,從未想過敵國能踏入大禹的城池,這些全因為顧庭南征北戰,大殺四方,而你們不僅不心存感激,甚至設計迫害,如此哪能讓大禹長久。而且,只有京都一城,被圍困數年早晚彈盡糧絕,如何維持萬人生計你是想讓百姓們餓得吃人嗎”
“公主殿下不過是女流之輩,有何資格評判。”那文官又道,他倒是絲毫不懼,甚至游刃有余。因為他是太后的人,無論如何太后都能保全他。
云霓忍無可忍,她擼起袖子,就要往那文官臉上招呼。
“太后也是女流之輩,你此番話,是在瞧不起太后”文狀元朗聲道,他悄悄的拽住公主的衣袖,示意公主莫要沖動。
太后心力憔悴,她揉了揉鼻梁,沉聲下令道“哀家知曉了,先退下吧。”
宮外,騷亂從未停止。
盡管沒有稅收,但百姓逃不出京都,也依然沒有銀錢去買糧食,他們被圍困十幾日,躺在大街上奄奄一息,祈求一個奇跡的到來。
碧溪與陳賢軒是眼睜睜的瞧見這一幕是如何出現的,他們在京都這么久,感受到了漸漸聚集起來的絕望,也目睹了百姓們眼里的希望是如何消失的。
碧溪不忍心,在客棧幾日都不敢出門。
陳賢軒終于叩響了碧溪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