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嘆了口氣,說:“嬤嬤,我才八歲呢,說親事早了些吧。”
路嬤嬤說:“雖然早了些,但是該相看的還是得相看,看好了人,還得看家世,還得打聽身邊的人,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人家都是早早的就提親事,然后慢慢的打聽。”
張兆慈覺得有些頭疼,這要在現代,一個小學二三年紀的小姑娘,只管學好自己的知識,能考個好成績就好了,不光是結婚的事情很遙遠很遙遠,就是找男朋友的事情,都是看不見影的事情,現在倒好,竟然要從現在就開始相看,給準備嫁妝。
許梔說:“可是我跟府里的姐姐妹妹們都已經不認識了,我都出來這好幾年了,小時候的事情也都忘的差不多了,嬤嬤,我覺得跟她們都不如跟李家的大姐姐來的親切呢,您說,我以后要怎么跟她們相處呢?”
路嬤嬤說:“看看她們都是什么脾性,然后再想一想怎么相處,咱們不能上來就付出一腔的熱情。”
張兆慈把許柏抱到自己的懷里,笑著說:“看人下菜碟啊。”
路嬤嬤笑著瞪了張兆慈一眼,說:“話糙理不糙,就是這個道理,雖然是一個府里的姐姐妹妹,但是總歸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覺得處的好呢,就好好的相處,覺得不好相處呢,那就面子情,九姑娘,侯府很大,人多,是非也多,而且府里面的人關系盤根錯節,咱們已經好幾年沒有在府里待過了,就算是想要跟人家示好,也得先把關系給捋順了才行啊。”
許梔點了點頭,說:“那我回去的時候就這樣跟姐妹們相處,嬤嬤,我把自己繡的荷包當作見面禮送給她們好不好?”
路嬤嬤說:“好啊,怎么不好,雖然說閨秀的繡品不能隨便送人,但是姐妹們之間可以不用這樣在意。”
許梔盤算
著自己收起來的那些繡活,說:“我給老祖母準備了一條抹額,是用狐貍子做的,我在上面繡了花,天冷的時候戴著正好。”
路嬤嬤笑著說:“老夫人估計會很高興的,她最喜歡小輩們給她做這些小東西的。”
許梔這幾年跟著路嬤嬤學了很多本事,繡花雖然不是多么的好,但是做個荷包,繡條帕子,做個抹額還是挺不錯的。
張兆慈把許柏放到自己的腿上坐著,說:“老夫人當年可是最喜歡你的,咱們府里這些重孫輩的,老夫人最喜歡的就是你跟你哥哥兩個人了。”
許梔聽了,心里有些驚異,老夫人既然最喜歡自己跟哥哥,但是當年家里出了事,老夫人為什么不拉自己跟哥哥一把呢?不說別的,就是把自己接到她身邊養著,也能讓自己有一條活路的啊。
是了,出事不久,就聽府里的下人說老夫人中風了,在床上躺了幾年,自己要出嫁的時候,過去給她磕頭,許梔還記得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眼里含著淚,對著自己張著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