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嬤嬤說的差不多了,許杲笑著說:“嬤嬤,我還想著我年輕,不懂事,好不容易婆婆送了您這么一位上了歲數
的人過來,我跟相公商量著要給婆婆寫信讓您留下來呢,這樣日常也會有人提點我不是?”
李嬤嬤聽了,臉都綠了,再三的推辭,說自己只是奉了府中夫人之命,過來看望程鎧跟許杲的,待的時間實在是不短了,還是趕緊回去的才是。
程鎧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既然要走,那就趕緊走吧,也不是家中沒有米給你們吃,只是這邊跟京城始終是不一樣的,娘子在家中,除了要管好家事,日常還得幫著軍中做些軍需,哪里有時間伺候你們呢?”
李嬤嬤借著這個臺階,表示自己今日收拾行禮,明日就啟程回京。
李嬤嬤只是說了自己,可沒有說嫣紅跟翠柳兩個人留下來還是跟著一起走,許杲跟程鎧也沒有說,程鎧看李嬤嬤已經表態了,對許杲說:“既然李嬤嬤已經定下來啟程的時間,還得麻煩娘子給家中諸人準備一些禮物才是,還有阿柏跟阿園第一次來咱們家,總得做一桌好席面招待才是。”
許杲趕緊應下來,轉身就去忙著準備禮物,安排做午飯。
許柏拉著團哥兒的手,一邊往許杲的院子走,一邊說:“團哥兒呀,你要記住七舅舅的話,這個世上,有些時候呢,臉面是最值錢的東西,有些時候呢,臉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團哥兒脆生生的應了一句:“七舅舅,你好厲害,你的話團哥兒記下來了。”
程鎧聽到團哥兒的話,腳下微微的一頓。
程鎧是很喜歡許柏的,打許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他,喜歡的緣由是因為許柏身上有很多程鎧身上沒有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是程鎧一直向往的但是現在,許柏就這樣教導自己的孩子,是好還是不好呢?
程鎧可是直到,許柏表面上看著白白嫩嫩的,心里卻是一包心眼,眼珠子一轉就能夠想出一個主意,這就是一個皮薄餡大的湯圓子。
程鎧下來就被老清平伯抱到自己的院子里親自教導,老清平伯看得很清楚,程鎧的爹不堪大用,程鎧的娘目光短淺,程鎧作為家中的長子長孫,如果落到這兩個人的手中,一定不會成器,為了清平伯的將來,只能是把程鎧抱過去親自教導。
程鎧很小的時候就被自己的祖父教導著,心中除了責任就
是擔當,日常不是讀書就是習武,別的孩子能夠在父母身邊撒嬌,他則是要蹲在演武場蹲馬步,練功夫,時間長了,程鎧那點孩童的天性一點一點的被磨滅了。
程鎧見到許柏之后,就覺得許柏跟一個小太陽一般,渾身發著亮,而且許柏非常的善解人意,幫著自己小兩口從那個泥潭里面出來,程鎧后來才明白,原來在開明的,慈愛的父母身邊長大,被父母疼愛的孩子是許柏那樣的。
程鎧那個時候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卻暗下決心,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要像許柏的父母一般,把孩子養的像許柏這樣耀眼才是。
許柏看團哥兒走路有些搖擺,對團哥兒說:“團哥兒呀,你看你,下盤不穩,等明年你三歲了,就好好的練功夫,特別是基本功,一定要扎實才行。”
團哥兒點點頭,說:“七舅舅,我知道了,我都聽你的,你說要怎樣我就怎么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