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聽到這里,有些驚訝的問道:“爹,這是來了什么信嗎?”
許蕘讓許柏跟陳玉園進了屋里,白微跟白蜜帶著人把煮好的餃子放到房間里的炕桌上,陳兆慈則是去拿了醋蒜還有香油過來。
許蕘說:“時候不早了,咱們一邊吃一邊說。”
許柏跟陳玉園答應一聲,拖鞋上炕,來到遼東這邊,天氣冷了就在屋里的炕頭上吃飯,暖和。
餃子不僅有白菜豬肉餡的,竟然還有韭菜雞蛋餡的。
吃到韭菜的,不光是許柏驚訝,陳玉園也是很驚訝。
陳兆慈笑著說:“我呀,在后院的暖房里面種了一攏,收的不多,可就包了這兩盤的,再多沒有了。”
許柏嘆了口氣,說:“這邊冬天實在是太冷了,還是河西那邊好,冬天咱們也斷不了新鮮的蔬菜。”
陳兆慈說:“對啊,你哥哥又不在,很多事情我不是很懂,帶著人摸索著蓋了那個暖房,花草倒是長得很好,就是種的那些菜,長得實在是不好。”
那個暖房許柏跟陳玉園都進去過好幾回了,就像陳兆慈說的,暖
房里面一直郁郁蔥蔥的,不顧都是花草郁郁蔥蔥的,種的那點蔬菜長勢實在是不喜人。
許柏算了算時間,說:“我哥明年春天該進場了,待到我哥考完了,帶著嫂子來咱們這邊多住些日子。”
陳兆慈笑著說:“他們不過來,到時候我跟你們舅公帶著你們倆回京城,你大哥會試可是大事,你們爹去不了,咱們總得回去才是。”
許柏點了點頭,說:“原來是要回去陪考的啊,您早說啊,這個是必須要有的。”
許柏吃了一個餃子,想了想,對許蕘說:“爹,我們都回去了,就留您一個人在這邊,您得多孤單呢。”
許蕘笑著說:“我這不都習慣了嗎,我現在無詔不得私自回京,再說我這邊這一大攤子事情呢,我走了也不放心。”
許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現在想一想,還是做孩子的時候好,雖然要被父母管著,要被先生督促著,學這個學那個的,可是沒有這么多操心的事情呀,只要管好了自己就行,爹,我現在覺得您真累,真的。”最后那幾句話,真的是很心疼自己的爹。
許蕘看小兒子說起自己來這么心疼,笑著說:“人活著不能總是為了自己活著,總得做出一些事情來才是啊,要不然,你不做我不做,這個國家怎么辦?孩子們,人活著其實挺簡單的,無非是一日三餐,衣食飽暖而已,可是人不能活得這么自私,總得把自己的所學呀,用到實處,給更多的人帶來便利,帶來好處,這樣才不枉了咱們學的那些東西呢。”
許柏倒是聽過很多這樣的雞湯,但是陳玉園聽的少啊,許蕘的話讓他還不是很強大的心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覺得有什么東西是自己一伸手就能夠抓住的,但是凝神要去抓的時候,卻發現那東西已經杳然無蹤,心底雖有些遺憾,卻很明白,這些話,是在自己的心底留了影子的。
許柏笑著說:“爹,不就是在其位謀其政嗎,您把話說的這么文藝,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許蕘看許柏笑嘻嘻的樣子,自然是明白這些道理許柏都懂,只是桌上還坐著一位
不懂的呢,索性放下筷子,認真的解釋道:“在其位謀其政,這句話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坐起來卻是很難很難的,單就從謀其政來講,怎么才算是謀其政?一個人有一個人的說辭,并沒有一個規范的量化標準,怎么才能夠評判一個官是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