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溪懷孕已經過了三個月了,親朋好友該知道的也都知道,預產期在來年的四月份,陳兆慈覺得很好,那個時候生孩子,不冷不熱的,坐月子正好。
六姑娘許桂的親事定在八月底,府里最近忙著許桂的婚事,雖然是嫁姑娘,但是出嫁那日,還是會有很多親朋好友來送嫁,府中該準備的東西也是千頭萬緒。
寧氏心情好,許杳的親事有了著落,林致寧在京中買了一個宅子,請了家中的父母來京城,替自己提親走六禮,林家雖然在離京城幾百里遠的高青縣,但是卻是那邊的大戶,林致寧作為家中的長子長孫,許杳嫁過去之后,是林氏一族的宗婦,林家對這門親事很是重視。
寧氏既要忙著許杳的定親,又要忙許桂成親的事情,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就拉著自己的一干妯娌幫忙,陳兆慈以兒媳婦懷孕需要人照顧為由,把這些事情給推了,她也不耐煩做這些,這么多年,留在府中的日子不長,陳兆慈又不是個會記人的人,這府中那些得臉的管事婆子都記不全,哪里能幫著管好事情呢?
許棣每日里按時點卯,在翰林院跟著一幫翰林看書,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從故紙堆里面找東西呢,有些時候,一些關系比較近的同年或者是相熟的朋友,喊了他一起去外面喝酒,許棣自從李悅溪懷孕之后,就把這些都推了。
不是許棣清高,李悅溪頭三個月,反應特別厲害,吃什么吐什么,就是喝口水都能接著吐出來,可肚子里還有兩個等著吃飯的呢,李悅溪咬著牙,吃了吐,吐了就再接著吃,生怕因為自己沒吃東西餓著肚子里的孩子。
自己的妻子懷著自己的孩子在家里受苦呢,許棣可是真沒有心情陪著別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每日里下了值就回家,哪怕是幫不上什么忙呢,就守在李悅溪的身邊,李悅溪心里也覺得很是安慰。
許棣實在是受不了了,一天晚飯后,就去陳兆慈的院子里,問她:“娘,悅溪懷孕的反應怎么這么厲害啊?您就沒有什么方子給她減輕一下這個癥狀嗎?”
陳兆慈心里也是著急,李悅溪的爹娘還在千里之外的邊城,這京城出了這些婆家人,李悅溪也沒有什么相熟的親人,原本李悅溪的哥嫂
住在京城那個院子里的,去年小兩口奉了李大人的命令,回老家看著修祖墳,修宗祠,一去快要一年了,還沒有回來。
這會把李夫人請過來也不現實,陳兆慈嘆了口氣,說:“這個因人而異,有些頭胎反應大,二胎什么反應都沒有,悅溪這個情況,說不定過幾天就能好了,是藥三分毒,肚子里還有孩子,能不吃藥就別吃藥了。”
許棣一臉的憂愁,說:“我每天回來看著她小臉煞白,明明什么都吃不下,還得硬往嘴里塞,吃下去很快就再吐出來,我這心里實在是難受。”
陳兆慈笑著看著許棣,說:“既然知道你的妻子為你孕育孩子不容易,日后就要多多的疼愛她,包容她。”
許棣一個勁的點頭,說:“這個是自然的,我的妻子,不不疼還指望誰去疼呢?娘,您這里就沒有什么偏方治這個嗎?”
陳兆慈想了想,說:“你回去問問她,想要吃什么,或者是周圍環境什么顏色或者是氣味讓她聞著難受,我記得我們醫院產科有個病人,懷孕的時候,什么顏色都不能見,見了就頭暈難受惡心,整個孕期,她家里人給準備了一間全是白色的臥室,從墻面一直到家具用具,甚至是吃飯用的碗筷,都是白色的,孩子醫生出來,這個毛病一下子就好了,我們還當成稀罕事說了很久呢。”
許棣聽了,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說:“娘,懷孕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癥狀呢?”
陳兆慈笑著說:“每個孕婦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各種癥狀因人而異,你要多多的關心一下悅溪,平時沒事多跟她聊聊天,她要能出去走走,就陪著出去走走,分散一下注意力,還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