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棣從陳兆慈這邊取了經,趕緊回去自己的院子,還沒進屋呢,就聽到房間里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趕緊進去,李悅溪抱著一個痰盂,已經吐不出東西了,還是在干嘔,看到許棣,擺了擺手,虛弱的說:“你別進來,這屋里有味道。”
許棣趕緊上前接過丫鬟手中的茶盞,遞到李悅溪的嘴邊,說:“你快別在意這些了,怎么又吐了,這是覺得哪里不舒服了嗎?”
李悅溪一懷孕,路嬤嬤就把房中的熏香都撤了,還有一些有味道的東西,也都撤了
下去,李悅溪覺得有些張揚了,路嬤嬤安撫她,說懷孕的人,對味道特別的敏感,往日里覺得清幽淡雅的味道,說不定這個時候聞著,就會覺得異常的刺鼻。
李悅溪只得讓人按著路嬤嬤的吩咐去做。
待到李悅溪漱了口,撫著胸口躺在炕上的應枕上,許棣坐在炕沿上,對她說:“方才我去娘的院子里,我問娘你為什么吐的這么厲害,娘說你是不是對一些顏色或者是味道覺得比較敏感,悅溪,你好好的想一想,你每次要吐的時候,是因為看到什么或者是聞到什么味道嗎?”
李悅溪揚著臉,很是不好意思的說:“我問過嬤嬤,嬤嬤說有些人就是這樣,有些甚至從懷上一直到生,都在孕吐呢,我這個剛滿了三個月,再看看吧,說不定吐著吐著就不吐了呢。”
李悅溪不是個愛麻煩人的人,因為孕吐,能不去參加的場合一定不到場,家中人都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很貼心的不在意。
八月底許桂成親的前一天,李悅溪拜托路嬤嬤給許桂帶過一個妝奩盒子去添妝,那妝奩盒子里面放著兩只銀釵,兩只銀手鐲,都是實心的銀制的,也算是全了禮了。
許桂成親,嫁到寧國公府去,魯明章已經早就回來準備娶媳婦了,接親的時候,許棣帶著府中的一眾弟弟,熱熱鬧鬧的攔在大門口。
雖然是國公府的庶子,但是魯明章現在已經是有品級的將軍,國公府就是再忽視他,在一些事情上也不能做的太明顯,這次魯明章從雁門關回來成親,寧國公府給他準備了新的院子作為新房,至于院子里的那些東西,魯明章其實有些看不上。
索性這邊也就住幾天,等到假期結束了,魯明章會帶著許桂去河西,魯明章已經在河西置辦下一個院子,這些成親之前都已經過來跟許桂商議好了的。
魯明章不是給多么守規矩的人,許家呢,又不是那拘泥的人家,魯明章有事情過來找許桂這個未婚妻商討,許家人自然是要行方便了。
魯明章熱熱鬧鬧的把許桂給娶回了家中,第二天認親的時候,寧國公府也就是面子上的情分,許桂打小就跟這府中眾人相熟,自然是明白是個什么因由,魯明章的姨娘前幾年因病去世了,這府中在沒有他
牽掛的人,想著認了親,帶著許桂回去歇息下,明日陪著許桂回了門,再在這京中盤桓幾日,小兩口就一起回河西。
誰知道魯明章那嫡母又開始出妖蛾子,當著家中長輩的面,很是和藹的對許桂說:“真沒想到,桂丫頭現在做了咱們府上的兒媳婦,弟妹,我就說咱們桂丫頭是個心里有成算的。”
這個嫡母是許桂姨媽的嫂子,許桂的姨媽能說什么,只能是點頭稱是,魯明章的嫡母拉著許桂的手,柔聲說:“桂丫頭啊,邊關苦寒,咱們是在這京城之中長大的,哪里能夠吃得了邊關的那份苦呀,聽母親的,讓名章一個人回去,咱們留下來,日后娘兒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