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帝站起來,手里拿著一本奏折,翻開來,說:“這是許棣許大人給朕單獨上的折子,上面有幾句話,朕想跟諸位共勉。許棣在上面說,國以民為本,民事食為天,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也是關系國富民強的最重要的環節。蓬萊的周家,在十多年之前,為了取得百姓手里的土地,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侵占土地幾十傾,那些受害的老百姓,有的全家逃亡外地,有的家破人亡,還有被逼著賣兒賣女的,朕想問一下諸位臣工,這樣的慘劇,為何會發生在大梁?”
朝堂上的眾人聽到梁承帝這句話,都深深的彎下
腰,梁承帝的怒火已經被點了起來,背著手在御座前面走了兩個來回,伸出手指著,從來沒有見過流離失所的老百姓是一種什么樣的境地,更不知道民不聊生餓殍遍地是怎樣的慘境,大梁建國百十余年,抵抗外辱,休養生息,好不容易弄出來一副國泰民安的景象昂,偏偏有人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好,好,既然他有膽伸手,朕就能伸出刀把他手給剁了。”
梁承帝坐下來,喝道:“督察院季雪弈。”
季雪弈是御史,聽令趕緊站了出來,梁承帝說:“你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朕查出來,不管牽扯到誰,一查到底,朕此次賜你尚方寶劍,朕許你先斬后奏。”
躺下站著的人面面相覷,季雪弈硬著頭皮接了旨。
散了朝會,永寧侯往外走,走到皇宮門口,三皇子喊住他,皮笑肉不笑的說:“永寧侯爺,貴府大公子著實是個能干的人呀。”
永寧侯一臉平靜的給三皇子行了禮,說:“三皇子謬贊了。”
三皇子冷笑兩聲,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還請侯爺幫忙把這句話帶給令孫才是啊。”
看著大搖大擺揚長而去的三皇子,永寧侯的眸色深了幾分,心里已經明白,這是已經查到三皇子的頭上來了,估計后面很多事情不能善了。
本來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早晚得把臉撕破了,永寧侯現在心里也踏實很多,早晚的事情,其實沒有害怕的必要,大不了你死我活就是了。
永寧侯一甩袖子,大步的往自己的馬車那邊走,坐馬車回家之后,永寧侯把幾個幕僚請到書房,一直到了三更十分,幾個幕僚才各自回去安歇。
永寧侯很明白,三皇子這次吃了這么大一個虧,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泄憤,或者是找回場子,總是會出手對付許家的,不管是許家在朝堂上面的布置抑或是許家的一些鋪子,做好了準備總歸是沒有錯處的。
京城之中,因為這個大朝會一時之間風起云涌,蓬萊天高皇帝遠的倒是非常的寧靜。
許棣每日里去縣衙點卯,回家就幫著李悅溪帶孩子,因著佟主簿的岳母,現在大家都知道許大人是個極愛護妻子的人。
鄭伯源現在已經帶著人出了幾趟海了
,還在一個海島上剿了一窩海匪,逮回來之后,倒是讓這附近的老百姓很是欣喜,大家都是漁民,成日里駕船出海,遇到海匪如果不歸順,往往就是死路一條,現在肅清附近海域的海匪,大家可以放心大膽的出海捕魚了。
鄭伯源最遠的一趟到了對面遼東最南邊的一個碼頭,跟那邊駐守的長官見過面之后,約定了日后常來常往,一起i練兵,這才駕船回來。
鄭伯源有一次從海上歸來,接著就來到后衙,找許棣說話。
許棣已經下了衙,正在逗弄著兩個孩子玩呢,聽到鄭伯源來了,有些戀戀不舍的去了前院的書房。
鄭伯源聞到許棣身上的奶味,笑著說:“人家都說許縣令是個疼愛妻子,疼愛孩子的男人,看來所言不虛呢。”
許棣擺了擺手,說:“這個有什么值得稱道的?人家姑娘跟了咱,大老遠的從北邊來到這里,我不疼她指望誰疼她?我們日后可是要過一輩子的人呢,至于孩子,那可是我的孩子,我的生命的延續,我不珍視還指望誰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