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棣拿著季雪弈帶過來的尚方寶劍,在縣衙舉行了一次公開審判,按著律例,審判結束之后,判死刑的實要押解進京,由刑部統一行刑的,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搞個共開審判,該殺了的殺了,該流放的流放,還有那些被坑了土地的老百姓,把丟失的土地找回來,物歸原主就是。
季雪弈沒想都許棣竟然把架勢搞得那么大,不說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那也是人山人海了,不光是本地人來了,那些得了信的外縣的,甚至是州府的人也來了很多。
許棣還請了登州知府文景淮過來陪坐,堂上坐著一位州府,一位御史,再把圣上的尚方寶劍奉在公堂之上,周家幾個人跪在堂前,佟主簿開始宣讀周家人的罪行。
那些一開始害怕周家報復沒有趕過來報案的,這會看到許棣搞了這么大一個陣勢,當場就有好些過來喊冤的,許棣早就做好了準備,單獨準備了一個臨時報案接待的地方,袁縣丞帶著人負責接待,說好了只要是情況屬實,一定會該返還家產返還家產,該賠償賠償。
許棣的這一個舉措,讓蓬萊的老百姓看到了希望,當即就跪了半條街的人,高聲大喊青天大老爺。
許棣站在堂前,聽著街上的喊聲,對著坐在堂上的文景淮跟季雪弈說:“二位大人,民心所向,民意所指,我有何理由為了權貴的顏面罔顧老百姓的意愿?當官不為民做主,還不如回家賣紅薯呢,今日今時,還請兩位大人作個見證,我許棣為了老百姓,為了圣上,個人生死榮辱置之度外,只為還老百姓一個公道,只為還大梁的一片清明,雖千萬人吾往矣,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誰都有初心,但是并不是誰都能夠堅持自己的初心,人都有一種趨利之心,隨著環境的變化,能夠堅守初心之人很少,文景淮跟季雪弈當初金榜題名,打馬游街的時候,也是一片為國為民豪氣干云的心腸,
在這兩個人已經記不起來自己的初心的時候,許棣的話當頭棒喝,讓他們重新審時自己已經遺忘多時的初心。
文景淮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著許棣,許棣對著文景淮點了點頭,轉身對著堂外的百姓說:“諸位鄉親,快快請起,今日所做之事,是許某分內之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在圣上面前,我是你們的代言人,我所要作的就是替你們說話,直達天聽。”
站在縣衙堂前的百姓聽了,有的對著許棣高呼大人,有的捂著嘴哭的一臉的淚,堂上文景淮對季雪弈說:“許大人真乃大才啊。”
季雪弈只能苦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卻是一個勁的嘆氣,他們這些在外為官之人,天高皇帝遠的,哪里知道他們做京官的苦處啊,不過事已至此,徒勞奈何。
周秉承跟周仁義判了斬立決,拉到城外即刻行刑,周仁德跟那兩名管事則是被流放三千里,即刻啟程,罰沒全部家產,賠償之后,充公。
周家除了在蓬萊,在青州還有一個大宅子,許棣手里有尚方寶劍,硬是帶著人親自去了青州,把那個大宅子從里到外查抄了一遍,然后把宅子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