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跟鄭伯源在永寧侯府吃過晚飯之后,一起回鄭宅。
鄭伯源沒有騎馬,而是跟許梔一起坐在馬車上,兩個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再次見面,心情很是激動,鄭伯源抓著許梔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里,想說些什么,卻又覺得這會什么都說不出來。
從永寧侯府到鄭宅,要經過京城最繁華的那一條街道,夜晚宵禁之前,街上還是很熱鬧的。
路邊的商鋪掛上了燈籠,溫柔的燈光就這么照亮了街道,鄭伯源把車簾撩起來,那燈籠的光透過車窗照進來,許梔嘴角兩個甜蜜的梨渦盛滿了溫柔的燈光,看的鄭伯源的心酥酥麻麻的,就好像喝了一盞蜜水一般,又香又甜。
兩個人已經成親兩年多了,可是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卻很少,兩個人的信沒有斷了,所以,感情一直很好,這次見了面,許梔才發現,自己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想這個男人,想這個自己稱為相公的男人。
想到這里,許梔把另外一只手覆在鄭伯源握著自己的那只手上,鄭伯源的一只手,被許梔的兩只手一起握著,雖然那兩只手沁涼軟嫩,但是卻讓鄭伯源覺得一股子的暖意,從那兩只手一下子就到了心上。
鄭伯源把許梔拉到懷里,許梔輕輕的靠著鄭伯源的身上,輕輕的舒了口氣,說:“伯源哥哥,你說咱們什么時候能夠一直在一起啊。”
鄭伯源聽了許梔這句話,心里酸溜溜的,雖然當初是因為要幫著許梔脫困才跟自己成親,但是成親之后,不僅是自己被許梔的照顧,就連自己的妹妹,也是許梔在照顧。
就拿媛媛捐錢買棉衣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要替媛媛弄來一個別人都欺負不了的身份,好為日后的親事增加籌碼。
鄭伯源心里很清楚,自己現在跟平西侯府其實已經沒有什么關系了,就算是平西侯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兄妹兩個既然已經是被過繼出去了,在外人的眼里,就已經是兩家人,更何況,鄭伯源不相信,在自己跟妹妹遇到難題的時候,平西侯會真心實意的提供幫助。
女子嫁人,找個人品好的人固然很重要,但是有個靠譜的娘家更重要,這比起豐厚的陪嫁來說,更要重要很多。
眼瞅著媛媛就要找婆家了,很多人也清楚媛媛一定會帶著豐收的嫁妝,媛媛現在的處境,其實是有些微妙
的,依著媛媛現在的身份,她僅僅是有個從軍的兄長,帶著那么多的嫁妝,不亞于小兒抱金行于市,說不得會因為嫁妝被謀算了性命,但是如果媛媛有個朝廷認定的身份呢?
鄭伯源自小孤苦,考慮問題很是全面,許梔能夠想到的,他能夠想到,許梔考慮不到的地方,他依舊是能夠考慮,他甚至能夠預想到,他實在是不敢拿著媛媛的性命去試探人心,這樣的風險太大了。
鄭伯源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是被堵住了,張了張嘴,那些話就堵在嗓子眼,使了使勁就是沒有說出來,最后硬是被那些話憋的眼圈紅了。
鄭伯源輕輕的把許梔攬到自己的懷里,說:“待到我到了梧州,就在梧州給你置辦一個宅子,你什么時候有空了,就去梧州住幾天,到時候咱們就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