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當即就安排人去外面的鐵匠鋪子,請了鐵匠過來從新量了尺寸,花了大價錢定制兩個更加牢固的鐵柵欄。
長隨看到許梔的操作,回去當作笑話將給了馮仲義聽了,馮仲義聽了,眉頭一直皺著,他這么些年一直跟大燕打交道,不管是在界河附近的戰場還是暗地里的一些小摩擦,馮仲義都經歷過。
馮仲義現在才感覺,許梔作為許蕘的孩子,很多地方的做法,都是讓人能夠感受到,她是真正的經歷過殘酷的戰爭才這樣成長起來的,許梔的做法,很是值得借鑒。
梧州的局勢,明面上看起來跟往日里沒什么變化,暗地里其實已經很緊張,據前方的探子來報,大燕現在頻繁的調動軍隊,一直往界河方向增派士兵,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渡河過來,馮仲義心里很清楚,跟大燕的一戰,在所難免。
聽到許梔的做法,馮仲義一下子想到了河西跟遼東的那兩場戰爭,都是敵人從背后進攻,如果梧州里面進來了奸細,劫持了自己,逼迫開了城門,跟界河對岸的燕兵里應外合,這梧州,會不會落入大燕之手呢?
馮仲義當機立斷,不僅是安排人把自己府中的各個角落清理一遍,那些往日里到不了的邊邊角角,一一檢查過來,還真讓他找出來幾個隱蔽的狗洞,馮仲義立即安排人把狗洞給堵上,然后在這一條胡同里面加派人手日夜巡邏。
至于梧州城里面,府衙里面的衙
役開始一點一點的排查城中人員,特別是那些經常往返于大燕跟大梁的商人,還真讓馮仲義找到了幾個大燕的細作。
情況已經很緊急了,馮仲義現在也顧不得要面子,寫了一封密信,派人暗地里送到雁門關,像衛朗求助,衛朗倒也是大方,明面上是不能夠派兵來增援的,畢竟還沒有京城那邊的調令,但是衛朗挑選出來一百個特戰隊員,悄悄的來到梧州。
這也是當年河西一役,衛朗多得馮仲義的幫助。
馮仲義看到過來的那一百個特戰隊員,心里總算是踏實了些,說實在的,雖然馮仲義已經在梧州待了十多年,而且還上過幾次戰場,但是他畢竟不擅長這些,而梧州府衙里面都是一些普通的衙役,審訊細作,探查情況,都不是很精通,而這一百個人呢,有的擅長審訊,有的擅長查探情況,馮仲義很是放心的把這些都交給了這些人。
沒幾天,情況就反饋過來,梧州城中最大的那家客棧,竟然是大燕的一個據點,靠著這個據點,不僅是梧州的情況,就是大梁境內的各種情報,從四面八方一一匯集于此。
馮仲義聽了之后,背上出了一層毛汗,他翻看著從客棧里面搜出來的情報,看到關于京城的情報,竟然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心里曉得茲事體大,不上報不行,直接給梁承帝上了密折。
這種密折,有專門的渠道送到京城,路上歇人不歇馬,第二天傍晚,密折就放在了梁承帝的案頭。
看到折子上的內容,梁承帝一臉的震怒,他沒想到,大燕從十幾年前就開始布局,而自己對于這些竟然一無所知,最重要的是,人家對京城的探查,很是詳細,有些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根本就不清楚,馮仲義語氣很委婉的對梁承帝說,他覺得京城里面已經有人被大燕收買,而且位置很高。
梁承帝顧不得快要到了關閉宮門的時候,把馮相跟許蕘請到了御書房。
出了這樣的事情,梁承帝對誰都不信任,但是對許蕘,他還是很信任的,至于馮相,給自己上折子的是馮相的二兒子,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馮相跟許蕘看了那封密折之后,兩個人大驚失色,大燕這么多年一直隱忍不發,所圖極大,一個不慎,真有可能遂了大燕的心思。
梁承帝用手撐著腦袋,說:“二位愛卿,事情你們已經知曉了,可是有什么想法沒有?”
馮相跟許蕘面面相覷,不管是誰,乍一看到這樣的折子,再一想到京城的局勢,這會除了震驚就是震驚,哪里還會有什么想法啊。
梁承帝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兩個人面前,說:“朕在位這么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只是不知道,竟然還會如此不得人心,朝中有人暗中投靠了大燕,準備要掀翻朕的統治,推翻大梁的統治,二位愛卿現在是朕所能全然信任的人,還請二位能夠盡心竭力的幫朕一把,我蕭炎在此謝過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