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媛點了點頭,外面有人在喊:“快看,那邊是不是過來接著咱們的?”
許梔聽了,趕緊從車廂里面出去,站在車轅上,遠遠的看到遠處過來一隊人馬,今日的天氣很是晴朗,碧空如洗,陽光雖然不是那么暖和,卻是很明亮,許梔把手搭在額頭,仔細的看過之后,覺得當頭的那個好像是鄭伯源。
來不及仔細的辨認,那馬一陣風的到了跟前,果然是鄭伯源。
鄭伯源一身甲胄,看到站在車轅上的許梔,高興的咧著嘴笑著,許梔這會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才是好了,索性也跟著他傻笑,鄭媛媛一把撩開了車窗上的簾子,看到是哥哥又笑又叫的喊哥哥,鄭伯源對許梔說:“前面很快就到梧州城了,你且先進去,咱們到了梧州城再好好的說話。”
許梔答應一聲,進了車廂之后,隊伍又慢慢的開始往前行進,鄭伯源就不遠不近的跟在馬車旁邊,鄭媛媛索性車開了簾子,笑著說道:“哥哥,你這么有時間親自過來接呀?”
鄭伯源說:“我帶著人在這附近巡防呢,接到馮大人的信就過來等著了,你們這一路上辛苦了。”
鄭媛媛點了點頭,說:“這一路上確實是辛苦啊,哥哥,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打我們這些棉衣的主意呢,不過許家伯父早就預料到了,請了圣上派御林軍來相送,我們這才能夠安全的到這里。”
鄭媛媛看到自己的哥哥,總算是放松下來,嘰嘰喳喳的說著路上的見聞,鄭伯源也不打斷她,只是一邊笑著,一邊從車簾往里看,看到許梔一直抿著嘴笑著,覺得心里一下子就滿滿的。
馮仲義已經帶著府衙的一眾人等在城門外等著了,許梔帶著鄭媛媛過來行禮之后,馮仲義對許梔還有鄭媛媛說:“二位的高義,我等實在是佩服,馮某僅代表梧州的百姓,感謝二位。”許梔趕緊說:“馮大人,保家衛國是每一位大梁子民應該做的,保家衛國,匹夫有責,我跟小妹只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還有能夠做的而已。”
又寒暄了幾句,許梔就跟馮仲義告辭,她堅持要先到界河邊的兵營,梧州的氣溫最近一直很低,把這些棉衣送過去,讓將士們穿在身上,是當務之急。
后面還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快要到午飯時分了,雖然馮仲義再三的挽留,
許梔堅持要繼續行進,馮仲義只得把原本準備要用的午飯讓帶著路上吃。
午飯大家一邊走一邊吃,鄭伯源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牛皮水袋,許梔接過來用手一摸,竟然還是熱乎的,很是詫異的看著鄭伯源。
鄭伯源騎在馬上,有些得意的對許梔說:“這是早上從梧州城里灌的熱水,我就是怕你們兩個喝不了涼水才準備的,好在這會水還是熱乎的,你們趕緊倒出來喝一些暖暖身子。”
許梔車上有幾個能夠固定的抽屜,里面放著幾個用竹子雕刻出來的茶杯,從水袋里面把水倒出來,竟然還冒著熱氣。
這一行人風餐露宿,客棧一般不怎么住,都是在野外扎營,雖然也能夠喝到熱湯熱粥,可是從昨晚上到現在,許梔已經好久沒有喝到熱水了,她端著杯子,喝了一口,咽下去之后,直覺得一股暖意從喉嚨一直到了心底。
從梧州到界河兵營的路修的比較平整,車馬走的很快,天還沒有黑呢,就到了。
許梔掀開車簾,暮色之下,只看到一片黑壓壓的營房矗立在天地之間,因為大梁跟大燕之間的邊界時一條終年都有水的河,所以,這一片兵營之外,還建了幾個瞭望塔,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值守,河對岸一有異動,就會發出警報,兵營里面的人接到警報之后,就會很快的集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