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鄭伯源發燒了。
臉燒的通紅,嘴里喃喃著一些許梔聽不明白的話,許梔知道鄭伯源因為跟自己沒有圓房就一直保持距離,又不愿意用丫鬟伺候,所以就把席靖安找過來,幫著自己照顧發燒的鄭伯源。
退燒的藥喂下去了,許梔一直用帕子蘸了烈酒,讓席靖安給鄭伯源擦拭腋下腹股溝,一直忙到三更天,鄭伯源出了一身的汗,許梔幫著席靖安一起給他換了身上的繃帶,又換了一身干爽的里衣,鄭伯源這才沉沉的睡過去。
許梔趁著換衣服的空,看到鄭伯源不僅是后背上面有一個已經有些潰爛的圓形傷口,在腹部還有一道長長的刀口。
那個圓形的傷口是箭傷,已經好些日子了,那傷口不僅是沒有愈合的樣子,看起來傷口外翻,從傷口里面流出來一些黃色的膿水。
席靖安對許梔說:“將軍當時被射了這一箭,原想著就是普通的箭傷,誰知道箭鏃拔出來了,那傷口卻發黑,軍醫說箭上帶著毒,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毒藥,將軍那個時候已經昏迷了,我沒法,只得把你給的那些藥找出來,找了解毒的丹藥喂了兩顆。”
許梔聽的心里難過,席靖安接著說:“將軍腹部這道傷是我們往京城走的半道上被人傷的,好在刀上沒有喂毒,可因為將軍身體里面還有毒,這刀上愈合的也不是很好,陪我們一道回來的軍醫說了,這毒要解不了,這兩個傷口就會一直這樣。”
許梔喉嚨發干,覺得臉上的皮膚很緊,低著頭去了外面。
紅姑一直在門口守著,看許梔出來了,低聲說:“姑娘,時候不早了,先歇息吧,這邊我來守著就好。”
許梔點了點頭,去自己房間,坐在炕沿上,白英想要伺候她換衣服睡覺,許梔擺了擺手,說:“我就這么歪一歪吧,待會再有什么事情。”
白英也不好說別的,就給她倒了一碗安神的茶湯,許梔喝了兩口,穿著衣裳靠在炕頭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就看到外面天光大亮,許梔揉了揉眼睛,穿好鞋子掀簾子,就看到白英跟紅姑正在擺飯呢。
看到許梔起來了,紅姑過來,說:“時候還早呢,姑娘怎么起來了?”
許梔看了看對面的房間,說:“伯源哥哥昨晚上沒再燒
起來吧?”
紅姑拉著許梔坐下來,說:“沒有再燒起來,方才我還喂著喝了一碗小米粥呢,姑娘餓了吧?先吃飯吧。”
許梔站起來,進了鄭伯源的房間,就看到鄭伯源躺在炕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倒是席靖安,趴在炕沿上,睡得正香。
許梔輕輕的拍了拍席靖安的肩膀,把他喊起來,小聲的說:“你去前院吃了早飯,好好的歇一歇,這邊我守著。”
席靖安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起來迷迷糊糊的就往外走,鄭伯源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看到許梔站在炕前,對著須知笑了笑。
許梔坐下來,小聲的說:“伯源哥哥,你現在覺得怎么樣?我昨晚上就派了人去成門口等著了,早上成門一開就去家里請娘親還有舅舅過來給你診治。”
鄭伯源點了點頭,啞著嗓子說:“你別擔心,我挺好的。”
許梔想要對他做個笑臉,試了試沒成功,轉過身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轉過頭來,說:“伯源哥哥,我娘跟我舅舅那么厲害,你一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鄭伯源笑著點了點頭,說:“你快去吃早飯吧,吃了早飯過來陪著我,咱們好好的說說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