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源說:“家里人知道了這邊的事情,派了些人手過來,我那邊的院子安置不下了,想要借馮大人的后院用一下,還得麻煩馮大人在后院找個閑置的院子,我把人安置下來,我那邊有些什么風吹草動的,這邊的人也能夠及時的趕到。”
馮紹禮聽到這些,心里倒是高興起來,這些人在自家的院子里住著,萬一再有賊人摸過去,誤入自家的院子,那么這些人還能夠袖手旁觀嗎?
馮紹禮趕緊答應下來,說:“我這就讓孩子阿娘去后院安排,鄭大人還有什么安排盡管開口就是。”
鄭伯源對馮紹禮拱了拱手,說:“多些馮大人仗義相助。”
馮紹禮擺了擺手,對鄭伯源說:“鄭大人,這不是什么大事,我們在村里住的時候,誰家來了親戚,家里不夠住了,四鄰誰家寬敞都會幫著給收拾出個睡覺的地方,這都是小事,鄭大人
,我最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你說,咱們淼州這次水患,朝廷總會給咱們一些賑災的糧食或者是銀兩,這些東西來了,能不能分到老百姓的手里呢?”
鄭伯源看馮紹禮問的認真,心里一動,說:“這個自然是應該分到老百姓的手里去的,怎么,馮大人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馮紹禮長嘆一口氣,說:“鄭大人,往年朝廷賑災的糧食銀子來了,都是楚大人還有萬大人親自操持,我向來是不能夠插手其中的。”
鄭伯源聽了,心里一震,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也沒有再藏著掖著,說:“馮大人,你要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就是,我雖然官職低微,但是總不能眼看著老百姓遭了災之后,還要受人盤剝。”
馮紹禮站起來,對著鄭伯源深深一揖,說:“鄭大人,此次還請鄭大人幫著周旋一二,將那本該百姓得到的錢糧送到百姓手中才是。”
鄭伯源站起來,扶著馮紹禮的胳膊,說:“馮大人,你不必對我行此大禮,人生在世,總得做好自家分內之事才是,我大老遠的從京城來此,自然是要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你且放心,前面別人如何去做我不管,但是如果有不平之事,我定不會袖手旁觀。”
馮紹禮點了點頭,說:“鄭大人,這幾年淼州連年災荒,朝廷對淼州多有體恤,那些送過來的賑災糧,賑災的銀子,能夠分到百姓手中的也就是十之一二。”
鄭伯源驚訝的看著馮紹禮,馮紹禮苦笑一下,說:“鄭大人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楚大人此人,表面看起來敦厚儒雅,內里卻是奸詐狡猾,在鄭大人來此之前,我作為淼州的主簿,僅僅只是做好案頭的事情就好,但凡那些占了銀子的事情,我是不被允許插手的,而且我也不愿意去插手,我一個農家子,靠著讀書走到幾日的位置,這一路上吃了那么多的苦,自然是知道百姓的日子是多么的艱難,我實在是不愿意與他們同流合污。”
鄭伯源聽著馮紹禮的話,心里卻在盤算這么多年朝廷劃撥過來的賑災的銀子有多少,這些年,朝廷休養生息,加之風調雨順,家底其實已經有些厚實了,淼州這樣的災患,在大梁并不是常見,所以朝廷往淼州劃撥賑災的銀兩很痛快,數量自然是不少。
鄭伯源知道馮紹禮一直掌管著府衙的一
些賬簿,問道:“馮大人,往下撥發的銀子,你那里有沒有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