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說:“我聽說那個伯爵府是個武將人家,牛家姑娘嫁得夫婿在外面從軍呢,九妹妹,我們都是小戶人家出身的,也不知道嫁了這樣的人家這姑娘日后的日子過的怎么樣。”
許梔知道,禾兒現在到了議親的年紀,平氏現在到處打聽哪里有合適的人家,平氏不是個想要攀高枝的人,但是她又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就這么嫁到商戶人家,本朝規定,商戶人家三代內不能參加科考,但是要嫁一戶官宦人家呢,馮紹禮根基在這里擺著呢,實在是沒什么合適的人選。
許梔想了想,說:“嫂子,女孩子不管嫁到什么樣的人家,最重要的是要自己有底氣,這個底氣呢,不單單說的是嫁妝,還得咱們女孩子有學識,有見識,就說這牛家的姑娘吧,既然伯爵府選了這個姑娘嫁給自己的嫡子,那就說明這牛家姑娘身上有伯爵府看中的東西,不拘是錢財,最重要的是姑娘本身的能力。”
平氏不由得點了點頭,許梔接著說:“咱們就說牛家姑娘這種情況,她的夫婿在外面從軍,她在京中奉養父母,如果有了孩子呢,還得教養孩兒,她夫婿在外面無論做到多高的位置,那就一定得承了這牛家姑娘的情分,所以,牛家姑娘只要是自己能力強,成為伯爵府中不能夠被替換的人,就算是夫婿有了外心,那也得好好的敬著牛家姑娘嫡妻的位子才是。”
平氏仔細的琢磨之后
,點了點頭,說:“看來,咱們女子想要在后院立足,不僅僅是要有夫婿婆婆的喜愛,還得自己有本事才是啊。”
許梔笑著說:“這個是自然的,自己沒有本事,就算是一開始有夫婿婆婆的喜愛,日后這份喜愛又能持續多久呢?嫂子,那大宅門里面的齷齪,可不是一時半會的就能說明白的,京城那么多的人家,家里真正的婆媳和樂的有幾家?咱們女子,本來就是后來才去婆家的,有那明白事理的婆婆呢,知道人家姑娘養大了,猛然的要到自家來一起過日子,自然是能幫陳就幫襯,有那想要拿捏兒媳的婆婆呢,自然是一開始就給立規矩,自然是怎么堵心怎么來,往兒媳婦院子里塞人了,一日三餐都要兒媳婦親自侍奉的,那手段多了去了。”
許梔挑著自己知道的說了一些,就當是跟平氏先聊八卦了,平氏聽的一個勁的念佛,末了,心有余悸的說:“怎么會有這樣的婆婆呢?唉,我們家三個姑娘呢,我生怕我的閨女找不到好的婆家,嫁過去之后被人磋磨,我當年嫁給孩子爹的時候,家里困難,婆婆躺在病床上,孩子爹要讀書,我一個人照顧著生病的婆婆,還得教養我那幾個小叔子小姑子,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就想著千萬不能在讓我的閨女接著吃第二茬的,可這知根知底的人家太少了,禾兒眼瞅著就要及笄了,再不把親事定下來,我怕讓人說閑話的。”
許梔倒是想要幫著保媒的,心里盤算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家,一下子想到了外家陳家。
但是這說媒的事情吧,總得雙方心甘情愿的才好。許梔第一次想要做這個事情,心里有些發怵,可是又實在是不忍心看著禾兒這么好的姑娘嫁到一個不好的人家被人磋磨了。
左思右想的,沒有想出一個好主意,鄭伯源喊她回家吃午飯,許梔只得先把這事放下。
回到家中,鄭伯源問她可是有什么煩惱之事,許梔把想要做媒的事情說了,鄭伯源雖然覺得挺合適的,但是現在實在是不敢輕易的就通過兒女的親事把馮紹禮給拉到自己的陣營,鄭伯源實在是看中了馮紹禮這個人,但是日后要怎么用,還得等到許棣來到之后才能夠決定。
“阿梔,這件事情咱們還得先問過陳家幾位舅舅的意思才是呢,而且陳家的表弟也得自己愿意才成。”鄭伯源認真的跟許梔說。
許梔點了點頭,有些悵然的說:“我就是喜歡禾兒啊,那么好的姑娘,值得嫁到好人家去,我實在是不想禾兒嫁一個不好的人家,日后會被
婆婆磋磨,會被夫君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