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杳給吳慕岳倒了一杯茶,說:“舅爺,就是這么一個道理,咱們家情況這么復雜,樹大根深,枝繁葉茂的,一個不小心,一陣妖風過來就有可能把這棵大樹給刮倒了,到時候我們這些依附在大樹下的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所以呀,這會子這么重要的時候,一個小地方都蹦你忽略,別管是什么事情了,該用牛刀咱們就一定要用牛刀才行。”
許梔笑著說:“四姐姐,自打你跟四姐夫成了親,我總覺得你跟原來不一樣了,現在看來,真不是我的錯覺呢。”
許杳明媚瀲滟的大眼睛斜著睨了許梔一眼,問道:“你跟我說說,我跟原來哪里不一樣了?”
許梔被許杳的眼神驚艷的了一把,壓下心里的漣漪,這才說:“原來你可不這么喊打喊殺的呢,這才幾年時間呀,你這就該出刀就出刀的,感覺做事情手起刀落的,倒是颯爽的很。”
許杳倒是沒有在意許梔話里的笑意,點了點頭,說:“確實如此,我跟你說,雖然外面很多事情都是你四姐夫在支應,可我要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管,你四姐夫那得多累啊,我嫁過去這兩年呀,跟著你姐夫把林家的產業走了一遍,把家里的大小管事認了一遍,現在我在林家呀,說話跟你四姐夫一樣好使。”
許杳說起來,很是驕傲,許梔很是驚訝的看著許杳,她心里在想一句話,都說女子嫁人是
第二次投胎,現在看來還真有道理呢,這個四姐姐,當初在家里的時候,大伯娘安排她跟著內院的管事學著管家,她是能躲就躲,能不沾手就不沾手,這才幾年呀,竟然成為了一個能夠跟家中家主比肩的奇女子。
吳慕岳很是贊賞的看著許杳,說:“四丫頭,你能做到這個份上,我很高興,你要記住,不要因為自己是女子就看輕了自己。”
“這個是自然的,我婆婆原來還想著,讓我把內院管好了就行了,我實在是不耐煩跟她成日里在內院對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傷腦筋,我們家現在內院的事務,我分給了幾個上了年紀的嬤嬤,我跟她們都講好了,每個人負責自己的一塊,誰的地方出了錯誤,誰負責,我不管她們是怎么管理自己手底下的人的,到了年底,我組織人專門去檢查她們一年的工作,誰做的好了,我有賞,還是重重的賞,誰要做的不好了,退位讓賢,誰有能力誰上,還別說,我們家內院的事情就去年一年,那真是一點錯都沒出呢,我婆婆還說我有本事呢。”許杳更是高興的跟自己的舅爺還有妹妹說道。
三個人說的高興,去后院的人過來了。
許梔一臉擔憂的看著許棣,許棣對著許梔安撫的笑了笑,說:“都問清楚了,他們計劃的算是天衣無縫,只可惜沒有算到這次水太大,后續過來增援的沒有及時到位,也是楚懷圭實在是個心機深沉的,這會還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在迷惑我們呢。”
許杳趕緊拉著許棣的衣袖,說:“大哥哥,你快些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梔則是給他倒了一碗茶,那邊鄭伯源已經去外面一直燒著熱水的火爐上拿了燒開的水把茶壺里面又充滿了,一陣的茶香氤氳在小小的書房里,大概是許棣過來說已經沒什么事情了,許梔竟然感覺的身上暖融融的。
許棣喝了一碗熱茶,坐在吳慕岳的對面,這才開始慢慢的說起這次的事情。
那位嬤嬤這會渾身無力,生不如死,因為中了軟筋散,連自裁的力氣都沒有,這會只想要一個痛快,最重要的是,她認識許棣,知道許棣的手段,看到許棣從登州秘密來到淼州,馬上就知道大勢已去,索性就把事情都給交代清楚了。
事情還得從鄭伯源跟許梔離開京城
開始說起來,三皇子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吩咐人一定要殺了鄭伯源跟許梔,只是許梔身邊一直帶著甲三他們幾個,那些人跟甲三交過手,知道這是從大內出來的高手,所以路上沒有得手。
后面就把動手的地方改在了淼州,只是楚懷圭歷來謹慎,不想讓人抓住了把柄,就想著找個機會把人無聲無息的做掉。
每年淼河都要發水,這次楚懷圭的夫人早早的帶著這一年楚懷圭從淼州暗地里搜刮的銀子先行回京,而從京城一直跟著過來的那些三皇子的人則是被楚懷圭安置在了距離淼州百十里遠的一個縣城里面。
其實嬤嬤沒想到一開始就暴露的,她平日里就跟在楚夫人身邊,幫著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楚夫人要回京城,那位嬤嬤接到了要除去許梔跟鄭伯源的命令,就留下來待命,其實一開始是個好機會的,只是楚懷圭的妾室不配合,后面甲三他們出其不意,把人全給擄了過來。
據那位嬤嬤交代,除了自己這些人,在另外一處等待消息的人馬一直沒有聯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