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兆慈撇了撇嘴,說:“嬤嬤,咱們許大人是來走馬上任的呢。”
路嬤嬤聽了,皺了皺眉頭,認真的說:“棣哥兒,嬤嬤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可現在這淼州,真不是個好地方,且不說洪水之后有多少地方需要重建,就說楚家那位留下來的爛攤子,就不是一般人能處理得了的/”
許棣推著路嬤嬤坐下,笑嘻嘻的說:“這個咱們不怕,圣上可是跟我說了,這淼州的事情呀,我只負責淼州的事情,因為淼州牽連到京城的呢,馮相傅相他們接過去,這次圣上是動了肝火了,堅持要一查到底。”
路嬤嬤嘆息著搖了搖頭,說:“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一查到底的呀,有些時候,孩子犯了錯,在父母的眼里,那都不是什么事情,能幫著遮掩的還是要幫著遮掩。”
許棣卻是笑了笑,說:“嬤嬤,老虎上了年紀之后,會害怕自己的孩子強壯而搶了自己的地盤,更何況是人呢?”
路嬤嬤聽了,一臉驚悚的看著許棣,許棣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路嬤嬤心里很清楚,前任皇帝的晚年,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太子給害了的。
先帝早些年是個明君,那幾年風調雨順,大梁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在先帝年輕的時候,國力強盛,威震四夷,也是因為這些,才讓晚年的先帝有些膨脹,太子那個時候雖然年紀不是很大,但是太子是個沉穩之人,又能彎下身子跟著朝臣們認真學習,是個賢明的儲君。
先帝后來對太子很是忌憚,太子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過的艱難,后來更是在幾個皇子的攛掇之下,先帝終于對太子出手,太子心灰意懶,寫好了遺書之后,自裁于東宮之中。
先太子去了之后,先帝有幾分的后悔,要不然也不會任由祝詵暗地里讓永寧侯給她贖身,然后她帶著先太子的孩子躲在永寧侯府之中了。
陳兆慈聽到這里,也是想到了這些陳年舊事,問路嬤嬤道:“嬤嬤。先太子出事的時候,先太后可還在呢,先太后就沒有幫著先太子跟先帝求情嗎?”
路嬤嬤嘆了口氣,說:“怎么沒有啊,先太后為了這個事情大病了一場,咱們太老夫人更是
因著這個事情再不進宮去,只是先帝有了春秋,異常的固執,他心里清楚冤枉了先太子,一者因為先太子已經沒了,再者,先帝害怕別的皇子會加害于他,只得任由幾個皇子明里暗里的爭斗不休,早些年積攢下的家底也敗了十之七八,最后幾個皇子沒一個撈著好的,被咱們圣上撿了便宜,那個時候我年紀還小呢,很多事情不明白,先太后為了讓我們這些人還不摻和到那些事情里面去,就讓宮里上了年紀的姑姑們約束著我們,后來先太后去之前,把我們都安置好了。”
許梔用手托著腮,有些神往的說:“總是聽嬤嬤還有沈嬤嬤說起先太后,也不知道先太后是個什么樣的神仙人物,真遺憾沒有跟她生于一個世代,我也好見識一下這些神仙人物的風采。”
路嬤嬤笑著說:“先太后出身不是很高,但是卻是一個很睿智,很能忍的人,她從一個宮女慢慢的坐到太后之尊,這中間吃了多少苦誰都不知道。”
陳兆慈點了點頭,說:“先太后這一輩子,就是一個女人逆襲翻身的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