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源看著林振的背影,問許棣:“大哥,那現如今咱們要做什么?”
許棣冷笑兩聲,說:“該做什么做什么,你找幾桿棋子,插在懸崖之上,每日里派人過來守著,還要讓對岸的人看到咱們的人,至于咱們,該修路就去修路吧,我還得幫著小九弄水池子呢。”
聽到最后一句話,鄭伯源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馬鳴問許棣:“公子,那我們幾個呢?我們來的時候將軍可是吩咐了,讓我們幫著駐守呂州衛,將軍還說,過幾日就從雁門關調派人手過來幫著防守。”
許棣想到埋在河邊的地雷,不由得冷笑連連,說:“一個數典忘祖的家伙,自以為讀了些書,學了些計謀,就能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呢,我還就偏不信了,且等著,過幾日有熱鬧可看呢。”
許棣其實是有原身的記憶的,原身在這個世上活了三十年,窮困潦倒,又因為斷了一條腿,就是想要去外面找個店鋪當掌柜的都沒有人要,一直靠著侯府的恩典過的謹小慎微,饒是如此,還是在最后的時候被人害死,許棣知道,原身的死,他自己雖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可是許棣這么多年的探查,心里基本上有了數,現在看到這個被人稱作軍師的人,許棣心里更加明白,原身時期,永寧侯府的倒臺,是有些人刻意為之的,為的就是祝姨娘還有祝姨娘的姑娘許芍。
而背后策劃實施之人,應該就是這個被稱作安軍師的人,而且許棣覺得,安并不是此人的真正姓氏,別看他又是
給北狄的五皇子做幕僚,又是給大燕的元帥作軍師,他真正的姓氏有可能這些人都不清楚。
可是,此人為何能有如此大的能量,不僅僅是將一個根基深厚的永寧侯府禍害的家業凋零,更是將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這些人都斬于午門,許棣原身的記憶里,最后坐上那個位置的,不是梁承帝的任何一個孩子,而是梁承帝一個一直都很低調的族叔的孫子,那個孩子即位的時候才幾歲的年紀,聽說有是幾個大臣一起輔佐。
許棣這幾年一直有派人去監視梁承帝的那位族叔的一家子,已經好幾年了一直沒有什么異動,現在許棣有了一個想法,說不定,當時把這個孩子推上皇位,僅僅是因為這個孩子年紀小,好控制而已。
想到這里,許棣直覺得一股子火氣從腳底板一直沖倒了腦門,后面幾年,幾位皇子為了那個皇位爭得你死我活,北邊有北狄,西邊有大燕,而遼東的金人也是蠢蠢欲動,梁承帝的繼任者上位應該是沒幾年,這個大梁朝就成為了歷史。
這么多鮮活的面孔,這么廣袤的土地,這么多勤勞善良的人民,僅僅是因為個人的私欲,成為朝代更迭的犧牲品,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許棣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黎民百姓因為一些人的私人恩怨生靈涂炭,許棣咬著牙站著,想到自己曾經用腳丈量過的大梁的土地,想到自己曾經遇到的各色的大梁的百姓,心里一個勁的發狠,不是要來嗎?你來就是,我總能有招待你來的法子。
鄭伯源現在既擔心大燕突襲,卻又有些疑惑為何大舅哥親自去了一趟河對岸之后,會如此的氣憤,他有心想要問一下,卻又怕自己問了之后讓大舅哥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實他內心里還是對大舅哥的無比的信任,所以,鄭伯源最終什么都沒有問,只是安排了三十來個人,分成三班,輪流在懸崖之上值守,只是觀察河對岸的情況。
雙方就這樣陷入了僵持之中,許棣帶著人從界河引了一條水渠,直接到了回頭嶺村,然后從回頭嶺拐了一個彎,順著新修的那條路的一側,繼續奔騰往前走,經過三十多里奔馳之后,一直到了淼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