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蕘回了自己的院子,陳兆慈趕緊伺候他洗漱了,夫妻兩個坐在炕頭上,陳兆慈低聲問道:“老許,這次真的是要短兵相接了嗎?”
許蕘搖了搖頭,說:“我不清楚,許棣給侯爺的信我看過了,他現在懷疑當初伴在北狄五皇子跟前的那個姓蘇的幕僚就是現在大燕的元帥身邊的軍師,而且許棣還說,林振跟他說過,林振曾經在京郊十里驛見過這個人,但是當時是三皇子身邊的一個隨從陪著他,這次三皇子應該是逃不了了。”
陳兆慈聽了,咬了咬嘴唇,問許蕘:“侯爺讓家里人都避到城外去,就是怕三皇子狗急跳墻嗎?”
許蕘點了點頭,說:“應該是這樣吧,現在朝廷的局勢不是很穩定,圣上的身體開春之后就不是很好,我怕三皇子會借機生事。”
陳兆慈沉迷良久,才說:“幸虧許棣他們都不在。”
許柏在京城過了年之后,就被吳慕岳帶著走了,這次他們要去的是遼東,聽說準備在遼東待到中秋節之后。
許蕘搖了搖頭,說:“圣上已經派人去接許棣進京了,這次的事情,都是許棣一力查出來的,圣上無論如何是要把許棣招回來問個清楚才行啊。”
陳兆慈一下子坐正了身子,著急的說:“他怎么這樣啊?別人這會都往京城而外面跑
呢,他非得讓咱們的孩子從外面回來,這不是讓咱們的孩子往火坑里面跳嗎?”|
許蕘笑了笑,安撫的說道:“什么火坑啊,咱們不還在這里嗎?我算是看明白了,咱們這個兒子啊,這么多年就一直沒有放下這件事情呢,兒子的心事你還不清楚嗎?咱們剛來那會,他就立下志愿,想要讓這天下的百姓能夠種好莊稼都有飯吃,他呀,可是打心里想要護著這些百姓呢,這會子有人要來鬧事,想要讓這些無辜的百姓陷入戰爭的洪流里面,他能愿意嗎?”
陳兆慈想到剛到河西的時候,許棣做的那些努力,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這個孩子啊,就是倔,打小就是這樣,但凡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那真的是頭拱著地,也得把它做成了呢。”
許蕘微微的嘆了口氣,說:“可不是嘛,這個孩子也是因為這個倔脾氣,愛較真,才有那樣的成就呢,不過這個孩子做的,真的是讓我這個當父親的為他感到驕傲呢。”
陳兆慈心里也是很欣慰自己的孩子能夠于國于民有貢獻,但是想到現在京城的局勢,偏偏這個時候他要回來,又添了幾分的擔心。
許蕘看著放在炕桌上的琉璃罩子燈,拍了拍陳兆慈的手,說:“你呀,就不要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呢,咱們這孩子,沒有十成的把握他也不會輕易的去嘗試的,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睡吧,明日里還不知道要應付什么事情呢。”
陳兆慈吃了早飯就去太老夫人院子里,太老夫人還在吃早飯呢,看到陳兆慈過來,就讓身邊的大丫鬟給她添付碗筷,陳兆慈趕緊攔著,說:“祖母,我吃過了,您別忙了。”
太老夫人把碗里的粳米粥喝完了,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說:“你大清早的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