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候李筠昌生產的日子里,蔣姨母也從金陵回來了。
還給李筠桑帶來了好消息,那個簪子讓她給找著了。
李筠桑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但是這幾天李筠昌時常會腹痛難忍,眼看著就是這幾天的事兒,李筠桑揪心的不行,根本不敢離開一步。
蔣姨母沒什么品級,這個時候也不好叫進王府里,李筠桑只能讓人帶了話出去,給蔣姨母賠罪,說自己晚幾天再去見她。
“姨母說了,要姑娘不用分心,她這段時間正好跟表少爺商量著跟大房問名納吉的事兒,還讓帶話多謝姑娘為表少爺的事兒籌謀,這樁婚事她是很滿意的,還想多謝姑娘呢。”
入了夜,李筠桑這邊剛照顧完李筠昌回來,方才李筠昌又是陣痛,一屋子的人忙亂了半晌,李筠昌卻還是沒生,讓人又驚又嚇。
聽了外頭小丫鬟傳進來的話,李筠桑這才放心不少,眉間的疲憊不減:“那就好,我生怕姨母不滿意,如今看來是真的同意了。”
“夫人幫表少爺選的這門婚事真的再合適不過了,姨母又是個通透的人,自然知道看里頭的好處,不計較明面上的得失的,夫人
還擔心什么?”春分在旁輕聲安撫著,“話說回來,夫人也該好好休息才是,沒得五姑娘生產一場,您的身子倒是垮了。”
說著她又去端詳李筠桑的眼睛,只見她眼下的烏青很是明顯,都是這幾日李筠昌的肚子鬧得,總是虛驚一場,但李筠桑的睡眠完全被擾亂了,就算半夜有時候不鬧起來,她也會驚醒好幾次。
李筠桑苦笑:“也就這一場了。”
李筠昌的雙生胎生起來實在驚險,她心里日夜都掛心著這件事,如果不是春分天天伺候在身旁,好言想勸,她恐怕連飯都吃不下去。
“今兒想來沒什么驚險的了,我去點個安神香,夫人您好好睡一覺。”春分輕笑一聲,哄勸道。
李筠桑坐到妝臺前看著自己的黑眼圈,也有些害怕起來:“這是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春分在床頭點了一支安神香,想了想又在里屋門口點了一支,生怕李筠桑睡不好,又去廚房討了一碗安神的湯藥來,哄著李筠桑喝下了。
如此一番折騰,李筠桑剛上床,就困得眼皮子打架。
很快,她進入了夢鄉。
夢里似乎迷迷糊糊的總能聽到什么動靜,但
是李筠桑整個人的意識都被死死地拽在潮水般的夢境中,她仿佛置身于溫軟的黑夜之中,不想睜眼也不想起身。
“……夫人,夫人!”
“……快,人呢?快來人!”
無數驚惶的嘶喊聲終于用力破開了裹著李筠桑的那層膜,讓她從夢境中抽身而出,用力的睜開了雙眼。
“夫人,夫人!”
春分在窗邊驚恐萬分的叫著她:“您醒了,您終于醒了!五姑娘那邊,那邊發作了!”
李筠桑猛地坐起身,眼前驀的一陣發黑,她忍著暈厥的欲望,帶著幾分怒氣:“怎么回事?為什么現在才叫我?”
她飛速的披衣穿鞋,從床上下來,看到案上的自鳴鐘已經轉了大半圈,離她睡著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