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再不想看到人世間的任何。
——
“這,這可怎么是好……”
“多事之秋,表妹在這里也好。或者——”
耳邊是低低的私語聲,李筠桑緩緩的睜眼,對上了蔣姨母通紅的淚眼。
還有甘修竹凝重的神色。
她想伸手,想開口,手上沒勁兒,嗓子里也是火燒火燎的疼痛。
“別動了,姑娘……”蔣姨母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夫說你急火攻心……
我可憐的姑娘,怎么就這樣了……”
蔣姨母哽咽著,李筠桑的眼睫微微扇動,許久才聲音嘶啞的吐出一句話來:“姨母……是你和,表哥,帶我,帶我……回家了嗎?”
甘修竹眼底閃過沉痛的嘆息:“是,回家了。這里是我如今的宅邸,表妹安心住著便是。”
“李家如今自身難保,竹哥兒在朝中得了消息,就說接你到這里來住幾天。”蔣姨母擦著淚水,似是不想惹李筠桑傷心,“你別難過,并不是謝家讓你出來的,而是我們要求你回來待著,等事態平穩了再回去。”
小紅和宿云等幾個丫鬟此時也聞聲進來了,小紅含著淚給李筠桑倒了杯水喂她喝下,李筠桑的嗓子這才濕潤了不少,但仍舊沙啞的厲害:“扶我起來。”
坐起了身,李筠桑才感覺自己渾身都疼的厲害,就連心口都有點微微的抽痛,像是大悲大痛了一場般,渾身無力。
“若是表哥和姨母不來接我,我恐怕也是要回一趟娘家的。”李筠桑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該想想后路了。”
甘修竹人在朝中,又是翰林院的,知道的并不比謝辭少多少。
何況……
李筠桑看了眼外頭的天色,
低低的道:“我睡了多久,如今是何時了?”
“剛過了正午。”甘修竹輕聲說著,“今日清晨,陛下剛剛下了旨意,抄了景王府。滿府側妃以下妾室皆入內獄等候審查;幾個側妃也都被送進了內宮,由皇后娘娘處置。”
甘修竹說著,眼中都閃過微微的駭然,“陛下只雷厲風行,讓人咋舌。聽說已經開始準備著去寧州將汝南王同景王押回,聽候發落。”
李筠桑面無表情的聽著,許久才緩緩的道:“別的呢?對李家的?我姐姐的……”
“這個還沒說。不過聽陛下旨意,似是無意連坐,連兩個孩子都沒過問。”甘修竹也有些遲疑,“這是好事。陛下興許,不太在意——”
“不成。”
李筠桑輕輕的呢喃著,雙眼發怔的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她得保住那兩個孩子。
“表哥,我得回一趟李家。”李筠桑輕輕咬牙,“要想保住兩個孩子,非得用電,非常手段不可!”
甘修竹從李筠桑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狠勁兒,不免沉聲勸阻:“你如今身子還沒好全,不能亂走動。”
“我一己之身不算什么,保不住李家,保不住那兩個孩子,咱們都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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