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春陽,你留下來,照看芝媽媽。”李筠桑輕輕的說著,“容媽媽也換個地方吧,別染上了病癥,到時候也麻煩。”
她看了看身后的人,笑道:“就跟宿云住一起吧,宿云,可以嗎?”
“自然可以。”宿云欣然答應,根本沒給容媽媽說話的機會,“容媽媽,您先跟我去住吧,我那兒還有一張羅漢床,我這就去親自給您收拾出來。”
語罷,宿云就利落的轉身出去了,容媽媽的話到了嘴邊被迫咽了回去,看向李筠桑,突然品出點別的味道了。
李筠桑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笑道:“怎么了容媽媽?為何這樣看著我?”
“夫人——”
容媽媽像是整個人都頹喪下來,驚疑不定的看著李筠桑,許久都說不出什么來。
李筠桑挪開了眼神,神色淡淡的拔腿出去了。
宿云飛速的整理好了床鋪,來到容媽媽處似笑非笑:“容媽媽,走吧,床鋪給您收拾好了。”
容媽媽近乎絕望的看看身后的屋子,再看看眼前不容置喙的宿云,整個人都在輕輕發顫。
她知道了,她肯定知道了!
如今她跟芝媽媽都被困在這個地方,若是
再被分開……
“宿云姑娘,能不能,煩請您跟夫人說一聲?實在不必將我跟芝媽媽分開住,我與她相識多年,這種時候我自然是要在她身邊照顧她的……”
宿云輕笑,意味深長:“容媽媽,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何必呢?”
容媽媽心頭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把,近乎絕望的看著宿云:“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宿云好整以暇的瞧著容媽媽,“只不過是說,芝媽媽萬一病勢越發嚴重,與其到時候麻煩容媽媽再搬,不如還是早些準備的好。畢竟姑娘可是準備讓您這幾日就去服侍苒姐兒的;這您與芝媽媽的情誼再深,難道主子都不伺候了?”
容媽媽被說的啞口無言,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身后的錢春陽也笑道:“是啊媽媽,說起來您和芝媽媽到底都是皇后娘娘派來的幫手,皇后娘娘肯定也是希望您二位照顧好姐兒的,您還是以大局為重,先去宿云姑娘的房中吧。”
容媽媽泄了氣一般的,幾乎是行尸走肉般的朝著宿云的屋子走去。
宿云和錢春陽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跟著容媽媽一同去了。
入夜,錢春陽
從芝媽媽的屋子里出來,徑直去了主屋。
李筠桑方用了晚飯,這會兒正在榻上喝茶,見錢春陽來了垂眸輕輕吹了下茶碗里的浮沫,淡聲道:“怎么樣了?”
“回稟姑娘,芝媽媽的高熱退了一半,人雖然還不清不楚的,但若是奴婢給她扎上兩針也就緩過來了。”錢春陽輕聲說著,“您要過去問話嗎?”
李筠桑抿了口茶水,等胃里舒爽些后淡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