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既然當初選擇了走,那你就不能回頭了,有些事注定不能重來”
“你配當媽嗎你這樣連自己兒子女兒都不要的女人,有什么資格當我媽我們永遠不會原諒你。”
“你給我滾,你不是我媽你怎么不去死”
“不要”
葉星猛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明晃晃的電燈,她的眼睛被刺的有點兒疼,她抬手揉了揉。
“醒了”
蒼老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得意跟猖狂。
“我是特意等你醒來的,睡一個沒什么反應的女人很沒意思,我很想看你這張勾人的臉被壓在身下時會是什么樣子的,早早便宜陸北辰那小子嘍”
葉星滿頭的冷汗,她臉色白的嚇人,還沒從剛才的噩夢中回過神來,她緩緩扭頭。
桌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他披著一件老舊的中山褂子,頭上中山帽斜戴著,手里拿著一袋旱煙,一邊抽煙,一邊瞧著她。
這是大隊書記陳永勝
她快速環顧四周,不大的泥土屋子,碎花窗簾,窗外風雨交加。
這是她陪大隊書記那一晚他剛才的話,他曾經就說過。
那一晚是她這一生最屈辱的時候,刻在靈魂中的痛。
她回來了,她回到了1980年,回城前
“好了,這袋煙總算抽完了,我們該辦事了。”
陳永勝把煙袋擱在桌子上,把身上褂子脫下,朝著葉星走過來。
“你來石坡村那天我就說過,我早晚能讓你就范,你看,你這不就有事求我了”
他笑起來臉上的皺紋都跟著抖,那張昏黃的眼睛里盡是骯臟跟猙獰。
葉星猛的從床上跳下來,一腳踹在他身上。
“不要臉的老東西,你給我滾,少來惡心我,這次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不會再做對不起陸北辰的事。”
有太多的怨氣了,她力氣大的驚人,大隊書記被她這一腳踹的踉蹌倒退,跌坐在地上,葉星打開門就沖了出去。
雨水冰冷的打在身上她一路狂奔回家,腦海中閃現著過去種種,她七年前插隊到這個石坡村,從那時起就受到了這個大隊書記的騷擾,可她一直不肯就范,半夜睡覺枕頭下都放把剪刀。
擔驚受怕的日子在陸北辰回來后開始改變,他護著她,讓她覺得有安全感,她就嫁了他,一直到1980年,眼看著知青都回城了,她終究是不甘心,為了回城,竟然答應了這個老東西。
拋棄丈夫跟兒女回了城,那時
候她想的是,等她在城里站穩腳跟,還能把孩子接過去,他們也不用一輩子窩在這村子里。
可是世事無常,她身份敏感在城里討生活也不容易,等她好不容易有能力接他們進城時,丈夫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她的孩子管別人叫媽。
兒女對她憎惡無比,陸北辰對她視而不見,那時候她才明白,為了回城,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她四十五歲得了絕癥,臨死前想見兒女一面,他們卻誰都沒來見她,不過陸北辰來了,只是告訴她,你當初做了選擇,就再沒有回頭的余地了,她帶著滿心悔恨死去。
她真的沒想到,她竟然重生了,她還沒有做對不起陸北辰的事,她激動,開心,不是因為自己沒死,而是因為一切都還來得及。
因為跑的太快,她在路上摔了兩跤,手都出血了,可她感覺不到疼痛,爬起來繼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