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大口的吃著肉串,滾燙的油在嘴里亂竄,讓他呲牙咧嘴。
同時卻又感受到一種品嘗美食而獨有的幸福與滿足感。
這是很難得的,對于郝仁而言,幾乎是多年以來的頭一次。
他也忘了,自己上一次吃烤串是在什么時候。
他吃了太多太多的苦,盡管才30出頭,但面相上卻已快接近40歲。
頭發顯得白發蒼蒼,看上去有些衰老。
陳青走了出來,看著還在大口吃著烤串兒的郝仁,露出會心笑意。
“好吃嗎”
他淡淡問道。
郝仁連忙點頭。
“好吃。”
嘴里不斷的咀嚼著,那些嫩的肉味在口腔里彌漫,讓他越發的陶醉。
“吃就多吃點,你一邊吃,一邊看著,慢慢學。”
陳青平靜的笑了笑。
他走過去,當著郝仁的面又開始演示起燒烤的手法來。
“燒烤本就是一個易學難精的活,所以許多時候要注意細節。”
陳青站在郝仁的身旁,沉聲說道。
“把肉烤熟只是最基本的過程。”
“對于一個真正的燒烤高手而言,那并不算是技巧。”
陳青的手中翻轉著一大把的烤串兒。
那些肉,還是生的。
雖然經過了腌制,然而這些烤串上仍然散發著似有若無的腥氣。
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正是這樣的腥氣,在經過燒烤加工以后,卻會變成令人無法拒絕的香味。
一旁的郝仁,目光也緊接著落在了燒烤架上。
他當然知道陳青是在干什么。
這是在教自己燒烤。
這是一門手藝。
只是
看了幾眼,郝仁的眼眶就徹底紅了。
也不知是被煙熏到了,還是因為感動。
傳自己一門手藝,這是何等的恩德。
郝仁如今已是而立之年。
但是礙于生活環境,他卻沒有真正可以傍身的手藝。
郝仁以前輟學的早,很早就進入社會打零工,勉強認識一些字。
他做的那些工作,也大多是體力活,并不需要手藝,隨時可以換別的人干。
眼下這個小老板居然手拿把掐的,教自己一手燒烤手藝。
再不起眼的手藝那也是手藝。
只要自己學會了燒烤,今后架個燒烤爐就能夠混碗飯吃。
因此對于陳青的親囊相授,郝仁毫不抗拒,他主動往燒烤架旁邊湊。
鼻子里滿是肉香味,臉上都被煙火熏黑了,可是郝仁的眼神無比投入。
沒有因為一點點的影響而感到不適。
一個愿意教,另一個也愿意學。
烤完了手里的這一串烤串兒,陳青把位置一讓,指了指郝仁,直接說道
“接下來你來做,照我剛才做的弄一遍。”
此話一出,郝仁愣住了。
“讓我來”
他有些遲疑,對于自己手藝并不自信。
畢竟自己只是剛才看著陳青弄了一遍。
那恰到好處的翻轉與抖動,讓手中烤串的火候控制的剛剛好。
既能夠做到火苗的炙烤,從生到熟。
不至于因為火力太大,而導致烤串被燒得焦黑成炭。
這當中的分量全在自己掌握之中。
“沒事,讓你上你就上,別磨磨唧唧的。”
這時候,陳青反而拿出了前世教徒弟時的嚴厲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