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男人身上就形成了一道極其詭異的畫面。
他身體一半滿布冰霜,一半蒸騰冒著騰騰熱氣,仿佛置身于水生火熱,可對方絲毫不覺,就像一個勤勞老黃牛。
隨著男人幾刀下去,把尸體剁開,伸出大手,掏干凈內臟,抓起旁邊沖水頭,沖洗下尸體,利索取來一柄鋒利閻王鉤,鉤住尸體小腿腿骨,直接一把把一噸重的大家伙扛在肩頭,掛在一旁懸架上。
七夜這才看清楚,對方處理的尸體,是一種類似麋鹿的古怪人形生物。
男人處理完尸體,棧板外懸浮的機械絞盤,一陣滾動。
從遠處昏暗的地方,順著纜繩,再次滑溜緩出一排裹尸袋。
突然
七夜瞳孔一縮,看到了纜繩懸掛的裹尸袋里,露出三個熟悉的身影。
他倒抽口冷氣,失聲叫道“白、蔣龍、桃地再不斬”
順著索道滑下的裹尸袋,停在男人面前。
“它們是你的朋友”
男人忽然扭頭,掛著黑眼圈的凹眼窩,帶著某種病態和詭異,直勾勾盯著宇智波七夜,聲音沙啞的問。
“嘶”
七夜看到男人的面貌,嚇的踉蹌后退一步,臉上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表情。
“呵呵嚇到你了嗎”
男人不工作的時候,似呼挺正常的,似呼覺察到自己的冷漠嚇到了外人,自覺收斂了下外溢負面的情緒。
他看到七夜露出的驚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面部殘缺的部位,臉上浮現一抹悵然。
“我叫安東尼伊萬,不知小朋友怎么稱呼”
安東尼放下剁骨刀,轉身把粗糙帶毛染血的大手,在皮革衣上使勁蹭了蹭。
安東尼的熟絡,讓七夜下意識的再次后退一步,因為對方的容貌,還有身體幾個部位露出的慘烈,讓普通人根本一時間無法適應。
那是一種挑戰人類認知極限的傷勢。
安東尼整個面部,像被利器劃傷,留下十余道縱橫交錯,恐怖刺眼的疤痕。如果僅僅是這樣,七夜倒也不會露出怯意。
但密布傷痕的西方面孔上,左半邊臉,像是被某種強酸腐蝕,露出恐怖的白森森骨頭,甚至骨頭都被腐蝕出斑斑凹坑,從里面不斷爬出滑膩的白色蛆蟲。
這到底得多大仇恨,才能干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七夜上下又打量了眼安東尼,可越看面色越是難看,最
后忍不住彎腰,從地上瘋狂嘔吐。
“呵呵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
安東尼嘴角扯動,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溫和笑容,體貼的后退兩步,舉手沖對面的少年表示,自己并無惡意。
“
y”
七夜勉強起身,用衣袖抹去嘴角污漬,沖安東妮抱歉一聲,“真的很是失禮,我沒有任何輕視先生的想法。”
安東尼的紳士舉動,讓七夜身受觸動,連忙解釋一句。
“哈哈我理解,真的,我還活著的時候,我的那些老伙計,看到我這副模樣,他們都嚇尿了。”